宦官。
也許,只有用內宦出面,才能最大程度地降低韃子的警惕,才有可能接近張弘範吧?
謝鴻不得不佩服,薑還是老的辣,張世傑的心思果然縝密,只是,這樣一來,他所面臨的局勢就將更為兇險了。
謝鴻原本的計劃是,潛入韃子的水軍中,易容裝扮,伺機接近張弘範,可現在,不得不變刺殺為強攻。
按照張世傑地方法。他們是有一線機會。但是這一線機會之後。留給謝鴻地則是必死地局面。
能不能不按照張世傑地劇本來啊……
海面上。樂聲大作。
韃子軍中進食之時就奏樂。而謝鴻他們則選擇在韃子進食地間歇。駛出了宋軍地水營。
碧波盪漾。一艘艘殘破不堪地戰船。一具具鮮血微冷地殘屍。一面面被扯破地戰旗。一柄柄斷裂地兵刃……
這一切,都在揭示,這場戰鬥是何等的慘烈。
謝鴻他們乘坐的船,是一艘特製的遊船,長有二十米,乘員八十人,船上沒有任何的水戰器械,只是,這艘船剛剛駛出宋軍水營,就驚動了韃子。
因為,這艘船太特別了。
這艘船上,最醒目的不是挺立在船頭的三個瘦削的人,而是那面特製的風帆,這張風帆用雪白的綢布製作,就在這張風帆上,一個大大的鮮紅的“戰”字,是那樣的刺目,那樣鮮明,如同一條猙獰的巨龍,躍躍欲飛。
戰!
不用多說了,即使是再笨的人,也能猜出這艘海船的用意:他們,是來宣戰的!
是宋家的小皇帝昏頭了,還是宋家的朝臣中風了?
現在才宣戰,可咱們已經打了幾十年了啊……
“停船。”
從韃子水軍中躥出幾艘小號的水船,迎向謝鴻他們,雙方距離還有幾十米遠時,謝鴻命令停船,同時轉向那幾名船工:“好了,你們用備用小船回去吧。”
七名船工,互相看了看,同時憨笑不語,一個年紀稍大的船工向謝鴻拱拱手:“大人尚且不畏死,我等又怎會貪生?”
謝鴻抿抿嘴,不再言語。
“呔,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
韃子的水船靠近謝鴻坐船後,十幾名漢奸手執刀槍,指著謝鴻三人,厲聲喝問。
謝鴻冷哼一聲:“識得這個字嗎?若是識得,通知你們的主帥,速速前來迎接本使,敢有延遲,本使今日必取其性命!”
“好大的膽子,”一個模樣頗為雄壯的武將勃然大怒,“莫以為你是使臣,就敢肆意妄為,惹毛了大爺,活剮了你。”
“若是張弘範無膽,那本使就此迴轉。”謝鴻不屑地瞥了一眼這個武將,“長的倒是一副好模樣,可惜有娘生無爹養,徒讓祖宗蒙羞。”
“哇呀呀——”
謝鴻的嘴巴,太惡毒了,讓這武將當即五佛跳牆,從甲板上一躍而起,凌空撲向謝鴻,鬼頭大刀在半空中閃出明晃晃的白芒。
身形一閃,謝鴻貼身近前,飛起一腳,正中半空中的武將,凌厲的一腳將這名武將橫空擊飛,足足飛出了二十多米才落入水中。
強,太強了!
見過狂妄的,但沒見過謝鴻這樣狂妄的使者,尤其是這使者還是末路皇朝的使者。
“本使只等張弘範一刻鐘,若是一刻鐘內張弘範不敢前來迎接本使,就休怪本使不客氣。”
謝鴻的話,刺激的這群韃子、漢奸更是瘋狂,可惜,他們的瘋狂,在謝鴻面前碰了鐵壁,被謝鴻拳打腳踢,盡數擊落水中。
一時之間,宋軍士氣大振,隆隆的戰鼓聲響徹雲霄,戰意,猛然膨脹起來。
“這廝,到底想要做什麼?”
提出這個問題的正是張弘範,而他提問的物件,則是他帳下的薈萃一堂的文武大將,只是,沒有人回答張弘範的提問,因為答案實在是
了。
“如果說,這廝是為了宣戰,那也明顯是多此一舉,”張弘範緊皺眉頭,“如果說這廝是想借宣戰刺殺本帥,那他也不應該如此張狂……這廝這樣做,除了打草驚蛇外,還能有什麼效果?”
沉默了片刻,一個道士裝扮的高手挺身而出:“大帥帳下群英薈萃,高手如雲,還有何懼,將這廝抓來拷問就是。”
“紫陽道長所言極是,”張弘範失笑,“諸位都是中原武林的翹楚,都是天下有數的高手,有諸位在此,本帥還有何懼?來人,宣宋使進來。”
“大帥,”傳令計程車兵遲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