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冷的風,打著旋兒在夜空中掠過,好似寒鴉一樣,發出嗚嗚的悲鳴。
踏踏的腳步聲愈來愈近,李仁挑起了眉頭:“何事?”
守在帳外的侍衛恭聲回答:“將軍,是斥候回來了。”
不片刻。兩名身著黑衣地精裝士兵進入中軍帳。向李仁行了一禮:“將軍。楚軍有異動。”
“注意楚軍地動向。隨時稟報他們地情況。”李仁頭淡淡掃了一眼這兩名士兵。低聲吩咐。
“喏。”
兩名秦兵躬身後退出了中軍帳。消失在黑夜中。
“終於來了。”李仁眼神掃過案臺上地地圖。眼神恍惚了一下。“此處烽煙未息。他處狼煙又起。何時才是個盡頭啊。”
雖然間隔著一道大河。但楚軍地動向。李仁相信在他地掌控之中。只要控制住楚軍渡河地規模。
放過萬餘楚軍過河,而後毀掉浮橋,兩相夾擊想必可以重創這支楚軍?
楚軍搭建的浮橋只能容五人並肩而行,而這處河面過於狹窄,這條浮橋,即使擠滿楚軍,怕也不過萬餘人。
最樂觀的估計,可以消滅掉兩萬名楚軍,相對於六萬的數量而言。兩萬真的不多,只是,這樣一來,對楚軍鬥志地打擊將無比地嚴重,相信經此重創。這支楚軍再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了。
當然,若是楚軍的首領項羽能夠莽撞一些,當先渡河,說不定還可以陣斬項羽,讓楚軍群龍無首,陷入崩潰的絕境。。
這裡面,有一個前提,就是破壞浮橋,如果浮橋安然無恙。那秦軍的處境就兇險了。伐木隊只有五百人。是不是太少了,萬一被楚軍發現。會不會有危 3ǔωω。cōm險?
李仁心中也有一些動搖,在帳中踱了幾步。搖搖頭,頹然坐下。
手中兵力太少了,否則還可以給伐木隊增添一些兵力,那樣勝算更大些。
不過,即使是楚軍發現,五百名精銳秦兵,也不是楚軍能夠吃下的,黃河天險,只有此處才適合泅渡,而其他地段,除非楚軍計程車兵每人都有他這樣的身手,否則泅渡這樣的天險,無異於痴人說夢。
楚軍雖然精銳,但與秦兵相比還有很大的差距,連秦兵都做不到,何況是楚軍呢?
只是,李仁萬萬沒有想到,秦軍做不到地,未必楚軍做不到,楚軍的基數太大了;而且楚軍中還有謝鴻他們這種變態的存在。
同時,李仁也沒有想到,被他給予了厚望的伏兵,現在已經陷入了絕境中。
一列列計程車兵抬著各種各樣地設施,盾牌、據鹿馬、柵欄等等在浮橋上魚貫而過,消失在黑暗中,項羽與項莊靜靜地站在浮橋下,目視著一個又一個的壯士踏上了不歸路。
渡河作戰,最危 3ǔωω。cōm險的就是先頭部隊,他們擔負著建立橋頭堡的重任,不僅要建立堅固的陣地,還要頂住秦軍的反撲。
雖然他麼每人裝備了一張大盾,一柄鋒利的兵器,同時還有不錯的鎧甲,但是,秦兵的悍勇、秦兵地強弩,那是可以止小兒啼哭、讓鬼魂繞路地。
鍾離昧的先行部隊,也有兇險,他們是一股奇兵,一旦暴露,必將陷入沒有退路沒有援兵地絕境,但是,奇兵只能是奇兵。
兵家之事,決定勝負的當屬正兵,而非奇兵。
“大哥,我先去了。”
“莊弟,小心。”
項莊整理好自己地鎧甲,向項羽抱拳施禮,然後轉身,毅然踏上了浮橋。
項莊的前面,是項家鐵鷹;
項莊的身後,依然是項家鐵鷹。
好鋼要用在刀刃上,該出手時,項羽絕對不會瞻前顧後。
既然決定了,那就地盤全出!
不只是項家鐵鷹,龍且、英布、季布、虞子期、韓信……楚軍中的凡有武力的猛將,被項羽一股腦地調遣而出,每一名武將帶上五十名親兵,然後再加上項家鐵鷹,組成了第一波過橋的悍勇之士。
若成,萬事大吉;
若敗,大家一起完蛋。
項羽好似一個賭徒,光棍地將所有的籌碼一次性地推出去,贏了,就有搏下一次的本錢,舒了,大家玩完。
“上將軍,末將去了。”
英布臉色鐵青,向項羽拱拱手。不等項羽回禮,就帶領五十名膘肥體壯地秦兵踏上了浮橋。
英布心情很不舒服:項羽這是什麼意思,他很清楚,可是他卻無力反抗,誰讓項羽項家在楚軍中的威望太高了,影響太大了,根本就沒有他們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