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谷城,如同一個步入了暮年的老人,在寒風中張開那無牙的乾癟的嘴巴,淒厲地呻吟著、抽搐著。
站在赤谷城上,車赤桑面色如土。
是的,匈奴人身形不高,不擅攻城,長途奔襲,輜重缺乏,不可能運來雲梯那樣的笨重的攻城器械,即使有,也不會多。
可是,匈奴人為何要用雲梯呢?
赤谷城下,十名匈奴騎兵為一隊,分成兩列,他們的手中都纏著粗長的繩索,繩索綁著一塊百斤重的大石頭,向著赤谷城,飛奔而來。
近了。
近了。
再向前幾十步,就是弓箭覆蓋的範圍之內,可是,這兩列騎兵猛然向左右兩邊分馳而去,兜了一個***返回,而那顆被他們拖曳而來的巨大的石頭,則藉著慣性,一往無前地撞向了赤谷城…………
轟隆!
怕不是有千斤地力道吧?
車赤桑感覺到腳下地城牆在這數不盡地石塊地撞擊下發出了可怕地呻吟聲。而他地心也在顫抖:這樣下去。赤谷城又能堅持多久?
看來。郅支是下了死心了。是要搶在天朝大軍趕到前攻下他地赤谷城了。城下地石塊堆積成了一個斜坡。甚至有些石塊還能借助這道斜坡衝上。幾乎就要撞上赤谷城地城垛。
赤谷城。危在旦夕。
誰說匈奴人不擅攻城?
這。只不過是郅支攻城地第二日。
就在謝鴻等人離開一日後。郅支大軍突然出現在赤谷城外,不等車赤桑反應過來,就將赤谷城團團包圍。
郅支大軍,不是一萬,而是三萬。
統軍地不是別人,正是郅支單于。
車赤桑原本還在幻想,幻想可以拒城堅守,消耗郅支的軍隊,等到謝鴻消滅格魯撒的軍隊後返回,內外夾擊。一舉消滅郅支單于。
可照現在情況來看,他頂多還能堅持兩日,兩日後,赤谷城必破。
赤谷城破。又有多少人會追隨自己?
車赤桑眼中閃過一絲兇芒,低聲吩咐了幾句,匆匆下了城頭。
兵敗如山倒。
小昆彌格魯撒的軍隊,徹底的崩潰了。
格魯撒退出星星峽後。還想憑藉著谷外成建制的五千多人穩住陣腳,壓住陣勢,讓漢軍也品味一下風水輪流轉的滋味,也想體驗一下關門打狗的快感,可是,他這點快感,被那從峽谷內衝出的看不到頭尾的只顧逃命地敗兵給衝散了,沖垮了。
敢衝陣腳者,殺無赦!
命令。格魯撒是下達了,可是,烏孫計程車兵,不是職業化計程車兵,還沒有形成那種對命令的不折不扣服從地氣質,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成為冒頓的,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訓練出冒頓那樣戰無不勝的匈奴狼軍的。
星星峽外地烏孫小昆彌士兵,聽到了格魯撒的命令,可是,面對這些同為袍澤的兄弟………他們曾經一起牧馬,他們曾經一同放羊……
他們下不了毒手,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衝亂了自己的陣腳,衝亂了他們的陣勢。身不由己。他們被這些逃亡的兄弟裹挾著,成為浩浩蕩蕩的逃亡大軍中的一員。
遊牧民族。只有真正擺脫了這種執戈為兵提鞭牧馬的狀態,才能真正對中原政權造成致命地威脅。
格魯撒也逃了,漢軍已經衝出了星星峽,甚至,格魯撒還看到,漢軍騎的,就是他們丟棄在星星峽中戰馬。
格魯撒吐血了:早知如此,為什麼不將星星峽內所有的戰馬都殺光呢?這下可好了,靠著兩條腿,能逃過那些四條腿嗎?
十人一組,百人一隊,漢軍如同一百柄無比鋒利的彎刀,在格魯撒大軍這頭無比龐大的被打斷了腿的病牛身上颯颯起舞,每一次雪亮地刀光閃現,都帶起一塊塊碩大的血肉,都讓這頭病牛更頻臨死亡,接近滅亡。
爽!
真***爽!
這些怪物連反抗都不會,只知道逃命,只知道只要跑的比夥伴快就行。
玩家們興奮得渾身顫抖,激昂的忘乎所以,騎駿馬,執長戈,揚威塞外,這是何等快意的人生。
玩家們的隊形散而不亂,始終都形成一柄凝而不亂的鋒利的尖刀,向著他們面前這頭病牛發起一波又一波瘋狂的攻擊。
謝鴻地中軍表現更是奇特,很少出手,可他們每一次地出手,都讓這頭病牛的傷情更趨惡化:他們,在烏孫軍剛剛召集起有組織地反抗時,突然殺到,消滅他們,擊潰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擊殺、擊潰,讓烏孫軍再也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