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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武備庫的院牆好似一堵被數百頭瘋牛瘋狂蹂躪了幾個時辰的脆弱的籬笆牆,終於在白毅提心吊膽的恐懼中轟然倒塌。
“破了,破了。”
興奮的叫聲壓倒了院牆轟塌的響聲,這群暴徒在武備庫外強攻了接近兩個時辰,經歷了一次次失敗,由初期的興奮、驚恐到後來的麻木,直至此刻再次迸發出如火的激情,揮舞著兵器,興奮得如同一頭頭髮情的公牛,咆哮著,四蹄紛飛,向著那道缺口悶頭直衝,似乎,那裡就有他們需要的異性。
“堵住!”
白毅絕望地大呼著,揮舞著手中的寶劍,瘋狂地撲上,想要將外面的暴徒堵在缺口之外。武備庫內精疲力竭的秦兵也鼓起最後一絲餘勇,向著蜂擁而來的暴徒發起了亡命衝鋒。
整整四百名秦兵,此刻能作戰的不過一百多人,可就是這一百多人卻強撐著百戰疲憊身體,組成了一個常用的戰陣,牢牢堵在院牆的缺口處,任憑瘋狂的暴徒發起一波波的攻擊,兀自巋然不動。
暴徒是巨浪,那這一小隊的秦兵就是那塊堅逾鋼鐵的礁石,一次又一次粉碎了那滔天的巨浪。
在白毅的指揮下,久戰疲憊的秦兵再一次向亂民展示了大秦雄兵的赫赫聲威。
區區百多人,僅憑著手中的長矛、嚴密的配合,就將千多暴徒牢牢堵在了缺口之外。隨著白毅的口令,秦兵每一次的刺殺,都會讓這夥暴徒躺下數十人,都會造成這夥暴徒的小規模失血。
暴徒就是暴徒,一點組織性、紀律性都沒有,雖然中間有幾個小頭目模樣的傢伙聲嘶力竭地指揮,但他們愈指揮愈亂。
白毅不無僥倖,如果這夥暴徒中只有一個而不是幾個頭目,那他們就沒有絲毫翻身的可能。這夥暴徒只看到原本堅不可摧的院牆被他們沖垮,就不再考慮越牆而入的問題,反而一心一意要從缺口進入武備庫。
不消太多,只要有百多人在秦兵背後,那這個看起來堅不可摧的秦兵戰陣就有覆沒的危 3ǔωω。cōm險。
白毅心中的想法剛剛閃過,就在他的背後,從武備庫的倉庫出傳來驟然的衝殺聲,白毅驚愕轉身,瞠目結舌:“這,這怎麼可能?”
就在他的身後,竟然從倉庫中衝出了一群手持兵器的暴徒,領頭的一人,他恰好認識:青蛇幫幫主嚴通。
該死,他們什麼時候挖的地道?
見到嚴通等人一身的泥土,白毅明白過來,原來這裡激烈的廝殺,只是為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好方便嚴通他們挖這條地道。
可是,他們挖洞的速度怎麼這麼③üww。сōm快?
“***,終於出來了!”嚴通仰天怒罵一聲,“該死的秦狗,該死的老天。”
這條地道,嚴通記憶中好像是通的,半年前嚴通派人探道時仍然是通的,可現在他們走到中途才發現,此路不通。
前段時間大雨,武備庫積水嚴重,土層鬆動,竟然出現了塌方,堵塞了地道。武備庫的官吏也沒有清理,而是直接用土填塞了塌方處的深坑,這一下,地道的出口完全就沒了。
武備庫內秦兵都是百戰精銳,兼之武備庫地形險要,強攻傷亡太大,嚴通打算裡應外合,內外夾擊佔領武備庫。
計劃是很好的,可誰也沒想到這地道竟然塌方了。不過地道塌方的面積不大,嚴通猶豫再三,決定將地道挖通,原定計劃不變。
青蛇幫的幫眾早已按計劃強攻武備庫,吸引護衛秦兵的注意力,如果嚴通臨陣逃脫,以後他如何再面對手下?
“嚴通,果然是你。”白毅牙齒恨得吱吱作響,“嚴通,你竟然敢襲擊朝廷重地,好大的膽子。”
“呵呵,大人您過獎了。”嚴通淡淡一笑,“嚴某人膽子還是太小了,否則也不會讓區區一個戍卒搶了風頭,如今只能步人後塵,落人恥笑。”
“嚴通,爾土雞瓦狗之輩,也敢圖謀不軌。”白毅不屑地吐口唾沫,“帝國精兵百萬,猛將如雲,豈是爾等所能撼動。”
“話不投機半句多,”嚴通淡淡一笑,“來人啊,送白大人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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輊城的夜空,一半是黑色,一半是紅色,黑紅相間,在無邊的天幕下此消彼長,如同展現在世間的一副無比詭異的立體圖畫,給人極強的震撼感。
“謝鴻,輊城現在徹底亂套了,”謝鴻站在城牆上,聽著在輊城內偵查城內局勢的楊坤介紹輊城情況,“秦兵瘋了,不論男女老少,見人就殺,看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