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是將佈告貼出去,就吸引了大批的青壯踴躍參加,經過選拔,共招了一萬五千名青壯。同時,陳勝徵調了蘄縣的所有鐵匠,徵收了大量的鐵器熔鍊為兵,簡單地將這些青壯武裝起來。
“葛嬰,蘄縣以東區域,任你馳騁,只要你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攻下這些地方,吸引秦賊的注意力就可以。”陳勝調撥了五千名新兵交給葛嬰,讓葛嬰在蘄縣以東折騰,“每攻破一個地方,只搶不佔,還有啊,除了官庫物資外,不要搶劫當地的居民,尤其是富戶。我們在蘄縣的名聲壞了,但在其他地方,要樹立起好名聲,否則咱們堅持不了多久。”
“哦,”葛嬰點點頭,“大將軍,那官庫中的物資是否要分給這些新兵呢?”
“你蠢啊!”陳勝恨鐵不成鋼,“幹嗎要分給他們?分給他們之後,這些傢伙不做逃兵才怪。這樣吧,每次戰後,將他們的戰功登記造冊,等返回後再統一分派。”
“戰死的怎麼辦?”葛嬰提了一個問題,“戰場上太亂,怎麼統計啊?”
“按人頭計算戰功,”陳勝眼睛不眨,主意就出來了,“秦國不是以人頭計算戰功嗎?我們也這樣,一個人頭算一個戰功,如果沒有人頭,參加三次作戰才能算一次戰功。就這樣了,其他的你酌情處理,不要事事都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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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日,多雲,輊城縣衙。
輊城縣令吳辰在書房中召開了輊城特別常委會議,只有輊城三巨頭與會,三巨頭分別是主管輊城行政的政府首腦縣令吳辰,主管輊城司法行政的刑律首腦縣丞陽甘,主管輊城軍事的軍備首腦縣尉司馬圖。
輊城縣令吳辰:“各位同僚,下午好,此次輊城特別常委會,主要討論蘄縣突發事件。據報,蘄縣被一夥亂民佔據,這夥亂民原本是被徵調戍守北方的戍卒,不知何故竟然做出大逆不道的叛逆行徑。蘄縣距離輊城只有兩百五十里,也就是說,如果這夥亂民要攻打我輊城,那隻需要兩三日的時間。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該怎麼辦?”
“出兵平叛,”吳辰頓了頓,“我們沒有這個職權,平叛成功,未必能夠得到郡守大人的獎賞,郡守大人甚至會追究我們越權的罪名;平叛失敗,那就更糟糕了,也許我們人頭不保。司馬大人,叛軍有無可能攻打我輊城?”
“輊城是叛軍西進的唯一通道,叛軍如果真如他們宣傳那樣,必會西進,輊城必將有一場血戰。”縣尉司馬圖開口,炯炯有神的目光掃過全場,“輊城城堅牆厚,輊城士兵訓練有素,皆是精銳之士。圖可以放言在此,即使輊城遭到亂民攻擊,諸君也可無憂。”
“只是,吳大人雖言之有理,但無論我們如何選擇,輊城都將不可避免地受到這夥亂民的攻擊。”司馬圖臉色一變,呈現出冷冽之彩,“我等身為朝廷重臣,自當為朝廷分憂解難。蘄縣事變,我等無權處置,可一旦我們坐視亂民擴大,進而糜爛四方,恐我等也難逃朝廷的嚴懲。”
輊城縣丞陽甘沉吟良久,緩緩開口:“兩位大人所言甚是,本官深表贊同。不過,叛軍未必有能力來攻我輊城。輊城地勢險要,只要在城東關隘處佈下一支奇兵,據隘而守,叛軍久攻不下,自會繞道。”
“據隘而守,待敵來攻,陽大人,你這樣做無疑是將戰爭的主動權讓與敵人。”司馬圖語氣不滿,“叛軍的口號極有蠱惑力,諸位不要忘了,這夥亂民聲稱是受到扶蘇殿下和項燕這個楚將的指使;諸位更不要忘了,這裡,可曾是楚國舊地,項燕在此地的影響甚大,一旦讓這夥亂民發展起來,一旦這夥亂民的影響擴充套件開去,必將遍地烽煙,後果不堪設想。”
“這裡是昔日楚國的地盤,我大秦帝國在這裡的統治並不穩固,若給叛軍時間,他們有可能會煽起更多的亂民,到了那時,陽大人難道以為區區五千名秦兵就一定能擊敗叛軍?”
“楚人野蠻,不通禮儀,性情好鬥,”司馬圖字斟句酌,“雖然我大秦戰士驍勇無敵,可也一樣是血肉之軀。五千對一萬,我有必勝把握;五千對兩萬,我有七成把握;可若五萬對十萬,那我也只能據城而守。在舊楚之地,被叛軍逼得守城,將會引發更大的騷亂,這個後果,不堪設想。”
“大人想怎麼做?”陽甘詫異,“難道大人想出兵平叛,無令用兵,形同叛逆啊,大人三思。”
“更何況,”陽甘猶豫了一下,方才開口,“司馬大人可能不知,我這幾日接手下密報,輊城青蛇會蠢蠢欲動,似乎大為可疑,若是城內守兵稀少,豈不給青蛇會以可趁之機。兩位大人,嚴通此人,絕非善類,我們不可不防啊。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