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鎧甲,鋒利的長矛,如山的陣形,形成了一股無形的壓迫,讓這些地痞流氓們膽戰心驚,拋下手中的財物,掉頭就跑。
雖然他們人多,可他們沒有兵器啊。始皇帝為了削弱六國遺民的反抗,收繳民間鐵器,並且規定私藏鐵器者處以重罪。這些地痞流氓大都是隨手撿起一根木棍什麼的做兵器,條件好點的,還能拎把菜刀。
“長矛隊,出擊!”
謝鴻站在另一輛戰車上,手持一根長矛,向前一指。
隨著謝鴻一聲令下,依然是百人一隊的義軍,挺著長槍,向前逼進。
這些地痞流氓絕望地發現,就在這麼一會他們就被陳勝的人馬給包圍了。
狗急跳牆,何況是這些被財寶刺激得利令智昏、剛剛殺過人的地痞流氓呢!
“跟他們拼了!”
不知誰高喊了一聲,數百名地痞流氓揮舞著簡陋的兵器,兇悍地衝了過來。
“弓箭兵,準備。”
吱——
令人壓根發酸的吱吱聲響起,一百五十名義軍彎弓搭箭,鋒利的箭矢瞄向了前方。
“前方五十步——!”
蓬!
一百五十枚箭矢飛上天空,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一頭扎進了奔跑的人流中。
謝鴻氣的嘴唇直哆嗦,他還沒有下令呢,這些弓箭兵就把箭射了出去,前前後後,參差不齊。
啊——
淒厲的慘叫聲此伏彼起,正在前衝的地痞們遭到這當頭一棒,當即亂了套,有的止步不前,反而被後面的夥伴撞倒,進而踩在腳下,生生被踩死。
一百五十枚利箭,覆蓋的範圍並不廣,殺傷力也不大,但一旦被射中,就會流血不止。秦國的箭矢上有倒鉤,還開有血槽,威力極大。
幸運的亂民要害被射中,當場斃命,反而少受些折磨;不幸的亂民被射中後倒地,被驚慌失措的同伴踩在地上,生生被踩死。
只是一波箭,就讓這夥地痞減員數十人。
不過,絕大部分的地痞流氓衝過了弓箭的射程,貼近了義軍。
“長矛隊,殺!”
謝鴻站在戰車上紋絲不動,靜靜地看著戰局的變化,一道道命令從他口中傾瀉而出。
還好,還好對手是地痞流氓這些沒有配合的烏合之眾,否則這次就麻煩了。
這些義軍不動如山,一旦動起來就如同風吹楊柳,東倒西歪,讓人笑掉大牙。
咔嚓!
一名地痞用足了力氣,狠狠一棍敲在一名義軍的頭上,咔嚓一聲,木棍折為兩截。而那名義軍,搖了搖腦袋,狠狠一槍捅進了地痞的小腹。
好堅硬的頭盔,這名地痞死不瞑目。
鋒利的長矛在血肉組成的軀體上進進出出,帶起一溜溜的鮮血,在昏黃搖曳的篝火下顯得異樣的豔麗、刺眼。
“長劍兵,追擊!”
謝鴻覷準時機,命令長劍兵打掃戰場。
遊戲中的秦劍是雙手大劍,長有八九十厘米,厚有三四厘米,與其說是劍,不如說是劍形的大刀。
※※※※※
弓箭攢射,長矛刺殺,最後再是長劍兵追擊。
三輪攻擊,輪番練兵。
沒有當過兵,但謝鴻在耳聞目睹下對軍事還是有所瞭解,不見血計程車兵永遠都是新兵,上了戰場最容易出亂子。
一個街區一個街區的接連掃蕩,義軍所過之處雞犬不留,只要是膽敢搶劫的一律殺無赦。殺到最後,這些義軍也從初期的緊張、嘔吐,到後期的習慣、麻木,最後竟然能在戰鬥中互相開著粗野的玩笑。
天,終於亮了。
到底有多少趁火打劫的亂民?
從零點一直殺到六點,整整六個小時,謝鴻到最後也殺紅了眼,但凡出現在街道上,非義軍的就一律殺無赦,殺得街道上鋪滿了屍體,殺得街道上連一個乾燥的落腳點都沒有。
從生澀走向成熟,支付的代價也太大了:單死在義軍手下的亂民估計就不下兩千多人,要知道,蘄縣總共不過十萬多人。
義軍的傷亡也很大,不知是不是錯覺,謝鴻戰鬥到最後才發現,一些地痞流氓進退之間頗有章法,遠非烏合之眾。若不是義軍雷霆出擊,分割包圍,各個擊破,讓這些地痞流氓不能合流;若不是謝鴻與周坤身先士卒,衝破對方的陣形,這場巷戰的勝負還真不好說。
一千兩百名義軍,銳減到了不足九百人。
瘋了,義軍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