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須告訴我,他在哪兒。”
她這麼理直氣壯,多鐸突然覺得當初自己篤定的那個原因有些離譜。或許那個孩子本就是他的。軍營內那場讓彼此都極其滿足的歡愛,或許是那個孩子成型的原因。
“青哥兒,我都答應你。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好麼?”多鐸從未有過現在這樣的恐慌,他真真切切的覺得自己在一點一點失去青玉。緊緊的將要奮力起身的青玉攬入懷中,力氣大的足以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或許只有把她變成自己的一部分他才能安心。
“十五爺,大福晉著我來問一聲,是不是青格格醒了。”圓拱門外傳來宮女小心翼翼的詢問聲。
青玉一把推開多鐸,“我已經醒了,告訴大媽媽和大福晉寬心,這會已經大好了,不礙事。”掩不住的咳嗽夾雜在說話聲中,青玉有些憤懣的瞪著多鐸。她清楚現在心中的感情,是生氣而不是恨。
青玉和多鐸的眼神對戰正在激烈進行中,原本昏暗的室內突然燈火通明。釵環耳飾撞擊在一起的清脆響聲,宣誓著兩位尊貴的福晉前來探病。
哭總是免不了的,科爾沁大媽媽自從見了青玉就一直在淌眼抹淚。好好的姑娘把腿摔了個骨折,換哪個娘都得心疼。
“額吉若是不放心。過幾天好些了,我親自和您回科爾沁養傷,可好?”老毛病又犯了,不停的逃避似乎一直都是青玉的人生信條。失去這個千辛萬苦要來的孩子後,青玉不能保證自己能夠好好的面對多鐸和闔府上下的人,尤其是納喇氏那個眼看著就要出生的孩子。於是只有拉著科爾沁大媽媽撒嬌。
“女兒都嫁人了,哪兒有總忘孃家跑的理兒。”心裡雖然想要帶走青玉,可卻又礙於多鐸,大媽媽只能略帶責怪的點了點青玉俊挺的鼻子。
“嫁了人難道就不是額吉的女兒了?”青玉撇嘴,一副小女生的樣兒,實在惹人憐愛。
多鐸不禁看著失了魂,她原來還有這般撒嬌耍賴的模樣,倒真是他從未見過的。
“左右這些日子也沒什麼事兒,莫不如我陪著你一道和額娘回科爾沁的好。”多鐸站在一旁,大有討好青玉的嫌疑。
額娘?屋子裡凡是能喘氣兒的都為之一愣。誰都知道自大妃阿巴亥過世後,多鐸再沒叫過一聲額娘。
原本是他們多想了吧,多鐸既能叫的出額娘,夫妻倆的感情自然是如膠似漆的。
大媽媽長舒一口氣,眉眼間全是笑意:“這樣自然是再好不過,科爾沁委實又要熱鬧一番了。”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介於青玉是為救了葉布舒而受的傷,皇太極也並沒費什麼心思就準兒了多鐸的假。雖然還是擔心他們兄弟在察哈爾匯合,鬧出什麼不愉快的事兒,但是想想有寨桑看著多鐸,想他也是鬧不出什麼花樣來。
二格格慫恿葉布舒爬房頂的事兒,原因雖然大家都不說,但心裡都有數,肯定是哪個宮裡不安好心的主子出的鬼主意。哲哲罰了她閉門思過幾日,也就算了了。
一場鬧劇,終於在科爾沁隊伍啟程那天完美收場。
臨走前,阿特禮終於被從大苦大難的郊外莊子上接了回來。瞧著是瘦了一圈,不過人倒是精神了。看來體力勞動還是能鍛鍊人的筋骨的。
阿特禮剛邁進門檻就結結實實的跪倒在青玉腳下,聲淚俱下的,一聲一聲叫著,“格格”
惹的一旁的孫嬤嬤也跟著抹了眼淚。
“皆大歡喜的場面,淌眼抹淚的做什麼?沒的讓人笑話。”青玉擦著阿特禮臉上的淚水,止不住自己內心奔湧的悲傷。她這個不負責任的主子,害的阿特禮跟著吃了多少苦。
“格格,奴婢以為再見不到您了。”阿特禮抽抽搭搭,一時還是無法從又激動又傷心的複雜情緒裡脫身而出。
“說的什麼傻話?你就算是嫁人了,也一樣得是在我眼皮底下不是。”青玉笑著捏了捏阿特禮的鼻子。如今這丫頭也有十六七歲了,在古代,早應該是當孃的年紀了,都是青玉一直耽誤著她,心裡多少有些愧疚。
拉過他的手,瞧了瞧那翠綠的手鐲。那裡一定裝著對美好愛情的嚮往,和一個男人對她的承諾。看著看著不自覺的有些酸楚,她和多鐸,連起碼的定情信物都沒有。自己真糊塗,就這麼把自己的一輩子綁在了他身上。
“格格,您總拿奴婢逗趣兒。”阿特禮紅了臉,低著頭難掩的喜色從眼神中盪漾出來,撞擊著手腕上那翠綠的手鐲。吉爾格為她帶上手鐲時說過的話,還言猶在耳。不離不棄,生死相依的確讓人神往。
“福晉,馬車已經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