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他們的日常生活,魚打上來一般都是要拉出去賣錢的,那麼多張嘴,種菜也有壓力,種子、肥料都要用錢,有的孩子學費都交不上,更別說火食費了。昨天他們將就吃的那些,那都是精心準備的。
生活上和種種艱苦都可以克服適應,跟孩子們在一起相處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
兩三天後,學校裡的日常用水沒有了,附近的海水是不能用的。只有到山上取泉水,來來回回的挑水下山,直到把幾個水缸都填滿。這種活,何妙蕊幹不來,也就不跟著添亂了,只負責留下看孩子。
說去挑水是一回事,親眼看著又是另一回事。何妙蕊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真就爬山、下山,挑水挑得滿頭大汗、氣喘如牛的,那麼辛苦一個來回也就一桶水,她有點明白了,這裡的水真的很珍貴!
體諒他們辛苦,何妙蕊讓他到了山下,放下拿了空桶就走,自己把那滿的慢慢抬進水學校。一桶、兩桶、三桶、四桶……她有點使不上力了,撐心已因為過度的用力而變得通紅疼痛,提著水,腳步都有些發顫……堅持再堅持,他們更辛苦!
晚上,何妙蕊連筷子都拿不住了,掩飾著不讓自己出醜,她就著碗口喝了稀飯就完事了。其他老師只當她是嬌氣,吃不慣,也不勉強。一早就到了被窩裡,抬手看手心裡都起泡了,火辣辣的疼,她一咬牙,拿了針,一個個挑破,出了汁水,明天就好一點了。一沾枕頭,她又睡著了。
張良說村裡還有個孩子,她已到了上學年齡,但家裡只有一個老人,無力負擔,所以不打算來了。張良不放棄,打算親自上門遊說,學費可先欠著,先學了再說。
何妙蕊也跟著一起,走了三四個小時,雖是平地,但對於她也夠累人的了……一會還要走回去呢!
見到了他們,奶奶已是滿頭白髮,耳聾眼花了,跟她說什麼她也不明白。說是小姑娘的太奶奶也不為過。張良說這個小孩都老太太收養的,也只是個孤兒。
何妙蕊上前,“小妹妹,你叫什麼?長得可真漂亮!”
“我叫謝小花,姐姐,你也好漂亮。我給你看我媽媽,她也漂亮。”有人來,小姑娘並不怕生,還很高興,她掏出胸前生了鏽的劣質項鍊,居然還有個心形吊墜,裡面是一張小小的母女倆的合影,當時小姑娘還很小,只是那位年輕漂亮的媽媽……讓何妙蕊怔怔直了眼!——她竟是言小希!
第一卷 第八十章 始終的牽掛
何妙蕊怔怔直了眼!——她竟是言小希!
千頭萬緒,已無從問起,剛才張良說她是個孤兒,那麼她父母……孩子父親還不能確定,但至少看到自己曾相識的人的孩子生活在這裡……孩子竟然連上學的權力都被剝奪了。
張良花了很大的勁跟老人說話,“謝奶奶,讓小花跟我們去上學,學費我們先墊著,不急的!”
老人緊緊拉著平日裡相依相靠的孩子,不肯撒手,“你們不能帶她走,我看不見,她走了,我一個老婆子怎麼活?”臉上的悲慼之情讓人不忍。
“奶奶,我不離開!”孩子很乖巧懂事,更讓人動容,“老師,你們不要來了。等我長大一點能賺錢給奶奶治病了,我一定去學!”
張良對於這樣的孤老也沒有解決之道,也許只有等老人“走”了……孩子求知的渴望飲鴆止渴,這樣的事在這座島上又不斷上演著……
回來的路程感覺比去時的路更好走一些,何妙蕊卻覺得疲累到極至。她什麼也沒能對孩子說,甚至連一句鼓勵安慰的話都不曾講。
言小希在她的生命中,只衝當了她轉折點的一個按鈕,之於何妙蕊而言並無太多交際,只是那個孩子的雙眸是那麼清澈,她的頭髮蓬亂灰烏,臉上也泛黃飢瘦,但也許正因為這樣,使得她全身的焦點都集中在眼睛,即使閉上眼,何妙蕊也覺得會夢見她!
心心念念著那個謝小花,這裡的生活還是讓她恨不能手腳並用。很快一週就到了,莫橫庭這次開了私人的快艇過來。因為沒有別人,所以無所顧及。
到了島上一看,何妙蕊變瘦了,也更精神了。面板還是那麼白,只有些紅得怪異。到了快艇上,何妙蕊才開口,“老公,我面板很痛,可能海風吹得,太陽又大,有點曬傷了。”
莫橫摸了摸她的臉,“怎麼不早說,連個電話也不打給我。”
“那裡沒訊號,快開吧。我好癢……”
看了中醫,配了藥。又去把脈,徐太夫說,何妙蕊現在的身體是比原來好很多,這周雖然苦點,但脈象卻是前所未有的好。所以鍛鍊身體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