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看來是傷的不輕。
“聽說這個人與另外幾位公子為了爭搶一名小倌,想不到被對方給暴打一頓。”一旁的人在交頭接耳。
“真是活該啊。”
“就是就是,這種男人死了也不值得同情。”幾位大嬸也加入了討論。
“走開走開,衙門辦差。”不遠處走來一小隊侍衛,將圍觀的群眾給撥開。為首之人俯□,看了看趴在地上氣若游絲的男子,揮了揮手,命身後的侍衛將他抱起。
“太子殿下……”為首的侍衛長驚訝的瞠目結舌,一時楞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連洛瀾也傻了眼,前幾日還在自己面前笑意吟吟的太子,現在居然一臉血汙的緊閉著雙目。雖然一直知道太子的荒唐,但想不到他竟然在小倌館為了爭風吃醋而與人大打出手。
侍衛長很快便命人查封了這家小倌館,也將太子送去東宮醫治。可是行兇傷人的兩位男子卻早已逃之夭夭,不知所蹤了。
不出三天,太子殿下的這件醜聞便已經是街知巷聞了,甚至被加油添醋的誇大其詞,老百姓的生活通常都太過平淡,難得出現一個如此勁爆的皇家秘聞,那真是一傳十,十傳百。
而且由於太子生活作風的不檢點,雖然皇帝之前便知曉他有斷袖之癖,但始終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他是嫡長子,任意的置換儲君,會動搖國之根本。
但如今,太子早已喪盡了民心,成為醜聞的主角,天下的笑話。最重要的是,他的雙腿已經殘廢了,從此以後將不良於行,只得倚靠軟轎代步了。
因此皇帝下了詔書,廢除晉墨太子的身份,降為楚王,即日便遷出東宮。
洛瀾得知了這個訊息,唯一感到擔憂的,便是那小鬼晉予成,不知道出了這樣嚴重的事情,對他該是多大的傷害與打擊呀。
他從一個儲君的嫡子,轉而成為全城的笑話,偏偏他又是那種外表心高氣傲,實則卻非常敏感柔弱。
“樂遙,太子,呃,楚王與予成現在怎麼樣了?”洛瀾拽住前來挑選衣服的展樂遙,神情頗為關切。
樂遙無奈的搖了搖頭,微微嘆息:“楚王自從遷入王府之後,日漸消沉,反而更沉迷於禁臠之中,王府的禁臠數量只多不少。至於予成,每日一早便出府,直至深夜才回去,他們父子兩幾天都說不上一句話,其實予成這孩子真不容易,他心裡的苦無處訴說啊。”
“我想去見見予成。”洛瀾神色有些凝重。
樂遙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當洛瀾在樂遙的帶領下,來到一家酒肆的雅座之內,便看到了爛醉如泥的予成,清秀的面龐佈滿紅暈,就連雙眼都充盈著血絲。
“予成,別喝了。”樂遙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杯盞。
“你們都別管我,別管我。”晉予成見手中的杯子被搶走,索性提起酒壺便仰著脖子又大口大口的喝著。
“樂遙,讓我陪他坐會吧,你去忙吧。”洛瀾有些心疼的看著不斷酗酒的予成。
樂遙點了點頭,便退出了雅座。
洛瀾開啟桌上擺放的另外兩壇酒,又取過一個杯子替自己滿上,一飲而盡:“今天我就陪你好好的喝,你若想要從此都過著這樣醉生夢死的死活,或者想讓更多的人看你的笑話,那就喝吧,喝死吧。我相信就算你喝死在這裡,也不會有人為你感到惋惜或者同情,人們只會說,看吶,予成世子也不過是個沒用的窩囊廢。”
晉予成雙目通紅,神情有些忿忿:“滾,你給我滾,連你這樣的草民都可以來笑話我,你們都在看我的笑話。”
“是的,現在全天下的人都想看你的笑話,想要看看現在幾乎一無所有的你,還能潦倒到怎樣的程度,大家都拭目以待呢,你一定要繼續喝,每天都這樣爛醉,讓所有人看的開心,看的愉快。”洛瀾說罷便替他面前的空杯子也倒了滿滿一杯。
晉予成灼然的凝望著她:“是的,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你知道嗎?我有多痛恨父王,痛恨他的荒唐,他的忽視,他的無情。”
“可是你也深愛著你的父親,不然也就不會如此痛苦了。”洛瀾有些傷感。予成雖然只有十五歲,可是他的眼底眉梢,卻始終有著不同於同齡人的成熟與憂鬱。其實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愛與被愛,享受家庭的溫暖。可是母親的早逝,父親的荒謬,兄弟子侄間的冷嘲熱諷。讓他漸漸變得閉塞而不願意開啟心扉,儘管他也渴望與同齡少年一樣,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少年,足風流。
“不,我不愛他,我怎麼會愛這樣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