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
“如果她少了一根頭髮,你就提頭來見吧。”說罷也不理會一旁垂首的眾官吏,徑直朝自己休憩的廂房走去,“接風宴就不必了,你命人將晚膳送到本王屋內。並將這十年來幷州城的財稅賬簿送來。”
“是是是,下官這就去辦。”朱太守火急火燎的吩咐下去。
晉予成默不作聲的跟在晉軒身後,一起回到廂房。一年的時間,已經讓這位少年褪去了稚氣,出落的高大而俊秀。
“六叔,你要找的女子,可是小瀾姐姐?”晉予成問出心底的疑惑,“可是她明明已經……”
晉軒從懷中掏出口琴遞給予成,略微嘆了口氣:“這個你還認得吧?”
“這不是小瀾姐姐最喜歡的樂器,叫做……對了,叫做口琴。整個翼國估計只有她一人會吹奏吧。”
“今天我在進城的時候聽到了這陣琴聲,循音而去的時候,琴聲卻突然亂了,是兩個孩童在吹,他們說是一個漂亮姐姐送給他們的。”晉軒的眼神有些迷茫的渴盼,右手轉動著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你說,她會不會是小瀾?不然她怎麼會有小瀾的口琴,而且又吹的那麼好。”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真有些玄機,可是火場之中的那人……”
“我懷疑是阿紫。”晉軒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柩,望著漫天的繁星,“雖說阿紫膽小怕事,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或許因為害怕責罰而逃之夭夭。但是我今天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當初就因為那屍首手腕上的血玉鐲,我們才認定那是小瀾,可是有沒有可能是小瀾將鐲子給阿紫戴上的呢?”
“六叔的意思是,小瀾姐姐故意製造這樣的一個局嗎?可是那火不是有預謀的,而是表叔不小心踢翻碳爐造成的啊。”
“所以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一切要等明天朱太守查到結果之後再下定論。”晉軒的樣子說不出的落寞,他想要知道實情,可又害怕再一次的失望。
“如果……如果小瀾姐姐沒有死,六叔你會如何……”晉予成試探的問著。
“這一次,我不想再強迫她了。”晉軒的笑容十分苦澀,卻也透著堅定,“倘若她真的覺得和傾城在一起更幸福,我會放手的。我只是希望……她幸福。”
之後的一整夜,晉軒都在處理賬務的問題,但顯然他看到的十年賬冊是做過手腳的粉飾太平之作,真正的幷州城早已是一筆爛帳。
待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天色已經漸亮。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端過桌上早已冷卻的茶水一飲而盡。
“小瀾,你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當初我助你火焚而逃避賜婚,如今你也用了這樣一招來對付我,讓我受盡噬骨錐心之痛,你是要這樣的懲罰和嘲諷我,是嗎?”晉軒喃喃自語,展開一幅畫軸,畫中女子赫然便是洛瀾,一襲湖綠色的衣裳,巧笑盼兮,眸光流轉處,道不盡的迷人秀美。一年多以來,幾乎每夜都是看著這幅畫才能入睡,晉軒輕輕的撫摸上畫中人的臉龐,“小瀾,只要你活著,我就不會再來給你製造困擾,我只想再見你一面。”
“咚咚咚。”沉悶的敲門聲打斷了晉軒的思緒。
“進來。”他小心翼翼的將畫軸捲起,放入紫杉木的匣子內。
“王爺,查到了。”朱太守點頭哈腰的走了進來,“這一年來進入幷州城定居的女子有五人,一個叫張招娣,今年三十九歲,是個寡婦。第二個叫劉秀秀,今年十七歲,嫁給了城東的趙鐵匠。第三個叫周曉蘭,今年十九歲,開了一個製衣作坊。第四個叫張寶兒,今天二十歲,現在是百花樓的頭號花魁娘子。最後一位叫洛洛,今年十九歲,也開了一個製衣作坊。也就是說那個周曉蘭和洛洛有可能就是王爺您要找的人。那現在是不是下官派人去將二人請來館驛?”
“不必了,你把兩人的地址留下。”晉軒敲了敲桌子。
朱太守趕緊畢恭畢敬的將手中的紙箋遞給晉軒:“王爺有任何需要下官效勞的事情,請儘管吩咐,下官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晉軒將手中的幾本賬簿丟在他腳下,雙眼冷漠且透著凌厲,嘴角不經意的上揚,斜睨著他:“莫非朱太守打算用這些假賬來糊弄本王不成?即便要作假,也該做的像樣一些。十年前的賬本新舊程度,怎麼和十年後的是一樣的呢?連字跡都是相同的?如果你仍舊打算隱瞞的話,你們全家五十三口人,恐怕就要隨著你一起上刑場了。”
“王……王爺饒命啊。一定……一定是底下的官吏們搞的鬼,下官這就去徹查,一定將做假賬的真兇擒獲,請王爺息怒啊。”朱太守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