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對不起,我來遲了。”眼角上帶著淚痕,微微閉目,淚珠潸然而下,順著臉頰流淌到手背上。
從來都是笑靨如花的女子,此刻就像沒有生命的布娃娃,一動不動。
“我該怎麼救你?老婆,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這種無法撼動,無法掌控的挫敗與悲哀,折磨著晉軒的每一條神經。
洛瀾的另一隻手依舊被晉佚包裹著,兩人並列的躺著,這一刻,多麼諷刺。
“阿軒,讓我來試試。”傾城不知何時走到了晉軒身後。
“你能救活她嗎?”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晉軒握著他的肩頭。
“我盡力一試,至少不會比現在更糟糕。”傾城淡淡輕笑,一如以前每一次那樣的清雅動人。
“好。”晉軒點頭。此時此刻,他多麼希望傾城有一張金口。
“你扶著小瀾坐起來。”
晉軒連忙坐到她面前,雙手抄過她的腋下,讓她正靠在自己懷中:“你怎麼救小瀾?”
“把我所有的真氣和內力悉數傳輸給她。”傾城緩緩閉上眼睛,清澈的眸中蘊藏著釋懷的感傷。
晉軒自然不知道他一百幾十年的內力是何等的渾厚與博大,除了已死之人,幾乎沒有救不活的。然而他也不會知道,這樣毅然決然的卸盡內力,對於傾城來說,會是何等的滅頂之災。
時間緩慢而過,傾城閉氣凝神,全神貫注的運氣丹田,淡淡的青煙自他頭頂冉冉而起。
雙手抵在洛瀾的背脊,藉由經絡,將自己所有的真氣毫無保留的源源不斷傳入她的體內。
連帶著握緊她雙手的晉佚,也體內泛起陣陣暖流。
晉軒一眨不眨的看著對面的傾城,他烏墨般的髮絲竟然漸漸的變淺,變淡,最終凝潤成鵝雪一般的白。
一個時辰之後,傾城收氣,緩緩睜開眼,聲音盡是疲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日她就會醒來。”
“傾城,你的頭髮?”放下洛瀾後,晉軒擔憂不已的看著他。
“無礙的。”傾城虛弱的搖了搖頭,對自己的白髮不以為然。
“謝謝你,兄弟!”
只是回以淡然一笑,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洛瀾覺得自己走入一個漆黑的迷宮,伸手不見五指,只能憑著本能而往前走,可是無論多麼的努力,她就是找不到出路。想哭想叫,奈何喉嚨裡發不出一點聲響。整個人就像陷入一種被困頓的陷阱之內。
“老婆,只要你醒來,我便帶著你遊遍天下的山山水水。”是誰在她耳邊低喃,為什麼聲音如此哀傷。
“老婆,為了我們的寶寶,請你一定要堅強,我不許你丟下我。”哀求的聲音漸漸變成嗚咽的哭聲。
“老婆,你答應過會手牽手和我走過一生,你答應過會為我生許許多多的孩子。你怎能言而無信?”是誰,究竟是誰。這樣的聲音,這樣的話語,讓洛瀾從心底深處生出哀愁,心如刀割。
“老婆……”
黑暗中,始終覺得有個人不停的在和自己說話,喋喋不休。鼓勵的,愛護的,深情的,纏綿的,也有埋怨的。彷彿她不醒來,便是罪大惡極。
“真……吵……”顫巍巍的抖動著睫毛,欲睜未睜。
“老婆,你醒了?”晉軒紅著眼眶撲在床邊,期待又惶恐的看著她,深怕又只是自己的錯覺。
洛瀾緩緩睜開眼,迷濛之中,看到了一臉狼狽,滿臉鬍渣,眼下深深的眼袋和黑眼圈。不禁嘀咕著:“好醜。”
“天吶,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晉軒俯□對著她的臉頰,額頭,鼻尖,嘴唇一陣輕啄。“現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吃點東西?還是想先洗個澡?”
“為什麼那麼晚才來。”喉嚨沙啞,說話也有些苦難。
“對不起,是我不好。隨你怎麼罰我,我都依你。”眼中隱下的淚水又一次湧上眼眶,用手掌按住了雙眼,淚水卻依舊順著指縫滑下。
“你哭了?”
晉軒依舊捂著眼睛,哽咽:“你不會笑話男人的眼淚吧?”
“再哭的話,就不理你了。”洛瀾也紅了眼眶,“我怎麼會沒死?明明服下了碎心丸的。”
“是傾城,他把所有的內力和真氣都過渡給了你。”
“什麼?”洛瀾驚呼,強撐著想要坐起身。這才發現自己的另一隻手有些僵硬的被拽著,下意識的轉過頭,竟然晉佚就臉色煞白的躺在自己身邊,“這……這怎麼回事?”
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