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滾滾,她已經看不清地上的路。她知道自己就算是往外面衝,也是被房梁打死。於是,在大火之中,蔡田蜷縮在牆角,呆呆的等待死亡。她想,或許她死後就又回到現代了。然後,她忍不住呵呵的小了,她發現每次自己快要死的時候,她就會有這種天真的想法。
忽然,一個模糊的人影出現在屋子裡,他的聲音不大,卻依稀叫著自己的名字。那個時候蔡田已經被煙味嗆得睜不開眼睛,她抹了抹眼淚,看著那個身影,以為是徐知誥來救她了。她竟然激動的站起來,大聲說:“我在這裡!”
那人循著聲音,邊躲避往下掉的燒焦的木棍,邊往這邊跑來。可是,就在二人雙手相交的時候,蔡田因為忍受不住濃煙,昏了過去。她的後面就是一堆高高的火苗,宋齊丘顧不得周圍的日漸蔓延的火勢,大步邁過來,將蔡田擁進懷裡。他剛想逃走,卻被一個火棍悶上了肩膀。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他抱著她從後門偷偷跑了出去。
門外有馬車等著,馬匹看到身上帶著火的宋齊丘,從鼻子裡發出“嗷嗷”的聲音。如果不是馬伕拉著韁繩,怕是早就飛奔而去了。
將蔡田放進馬車,宋齊丘對著馬伕喊道:“快走。”接著才顧得看自己,他將帶著火苗的衣服撤掉,打算扔出去,手卻在衣服落地的瞬間抓了起來。不,他不能讓徐知誥找到一點線索,不然一切就白費了。
他將蔡田送到了種陽光那裡,然後又給了那馬伕足夠的銀兩,打發他離開揚州城,才又去看蔡田。
之後,在種陽光的幫助下,蔡田離開揚州,來到了昪州。一來,就是七年。在此期間,宋齊丘在揚州處理政務的空當,就會來昪州看蔡田。隨著徐知誥的權利增大,想要帶蔡田回揚州的機會也越來越小。然而,隨著徐知誥掌權,作為第一謀士的他也得到了很大的權利。他不想為了蔡田放棄,也不想就此放了蔡田。他在猶豫,可是他也在蔡田身邊,二人每個月都要見一次面,在不見面的時間裡,就用書信通話。如此這般,已經過了七年。七年啊,宋齊丘不想在這個時候放棄!
這個午飯,還要進行,其實種陽光從她和添成親的時候,就看出蔡田眼中的憂鬱。既然她想走,她也不留她,她對身後的丫鬟說:“去拿幾罈好酒來,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知道這是為自己餞行了,蔡田也不客氣,倒了一大碗的酒,與種陽光碰杯說:“多謝姐姐的照顧,妹妹有空一定會回來看姐姐。”
“妹子你客氣什麼,這就是你的孃家,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種家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正當蔡田感動的就要流淚的時候,添看了一身神情複雜的宋齊丘一眼說:“別忘了你這個姐夫,還有……某人……”
任是誰都能看出宋齊丘對蔡田的感情,蔡田在揹負著徐知訓的生命以後,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再為另一個男人傷神,她舉著大碗對宋齊丘說:“齊丘,多謝你當年的捨命相救,不然我也沒有機會坐在這裡,你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看都沒看蔡田一眼,宋齊丘低著頭與蔡田碰了一下,而後很豪爽的一口氣將酒喝掉。從來都沒有見宋齊丘如此的添,在投以宋齊丘同情的目光以後,忍不住戲謔道:“嘖嘖,有人傷心了。”
“啊——”
添的大叫,讓蔡田和宋齊丘都看過去。添尷尬的擺擺手,用以往嬉笑的面容對大家說:“哈哈,沒什麼。”
種陽光這次把放在添大腿上的手拿來,又給蔡田蓄滿酒,說:“來,祝妹子一路順風。”
剛想端起碗來,準備把酒喝下,蔡田就聽到種時光喘著粗氣跑了過來:“師父,我聽丫鬟說您要走了,為什麼?我們不是一家人嗎?不是永遠都不分開嗎?”說著說著,小丫頭的淚水走流了下來。雖然蔡田心中也有百般不捨,但她還是頂著笑臉,把種時光臉上的淚珠擦掉:“呵呵,哭什麼呢。師父去一陣子就回來了。”
“真的?”種時光破涕而笑,抓著蔡田的手問道,“要多久?”
“這個嘛……”其實連蔡田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才會回來,也許很快回來,也許永遠都不會回來,她拍拍種時光的手背,安慰道,“放心吧,很快……”
男人的想法
男人的想法
吃過午飯,蔡田就在種陽光的幫助下開始收拾東西,等到收拾的差不多了,種陽光才拉著蔡田的手,語重心長的說:“並不是我說徐知訓不好,只不過他一無所有,你這次去找他,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
“嗯,我明白,”蔡田點點頭,眼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