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兒學武已有小半年了,鴻兒才不到兩個月,均是入門階段。
可他們的那十幾個師傅均是讚不絕口,雖說是分開教習,針對各自特點,不過驚歎聲卻幾乎一樣。
每次北皇招他們來詢問,都是一臉激動,偶爾太子和二皇子兩邊的師傅還會各自一臉不忿,彷彿對方在吹牛,而自己的徒弟會更加優秀似地。
一母同胞親兄弟,沙迦希望他們能相親相愛,所以至始至終都禁止拿兩個孩子來比較,也從沒有偏袒的意思。
所以他也就沒親自去瞧,把教習的任務都丟給了別人。
這次剛剛好,藉此機會,探一下虛實。
只是才涉獵武道的小小孩,最多就是蹲蹲馬步,鍛鍊耐心,還指望他們能有多大的突破,他可沒那麼自信。
年齡在那兒放著吶,就是天才,也沒法一口氣吃成個胖子。
縮在沙迦懷中,淺離還是滿臉的不情願,“臣妾給您掠陣好不好?鴻兒丟雪球,打到人好痛哦,而且那些雪球都不會化,掉在地上,和冰蛋蛋一樣。”她至今想不通這小子是怎樣做到的。
外行看熱鬧,沙迦這個內行聽了,神色之間不免現出詫異。
‘美人兒’真身(六)
淺離一說,他就猜出了鴻兒的辦法。
用內力將手中的雪團表面融化,再借由冷風急速的冰凍住,使表面形成一層厚厚的冰。
這種小把戲,只要會武功都可以輕易做到,可是,鴻兒還那麼小,他應該還沒學到那麼難的內功吧。
可如果不是這樣子,他又是怎樣讓一團雪變成了一團冰呢。
最惡劣的是,他居然拿這麼堅硬的東西,丟他的母后。
沙迦告訴自己,小孩子不懂事,一個連話都說不明白的小小孩子,更是分辨不出事情的嚴重性。
可是,他肚子裡的火氣還是噌噌的往上躥,要是真傷到淺離怎麼辦?鴻兒天生力氣就大,撞到門上,他沒事,厚重的門板反而會裂了幾道,這種巨力,要是牟足了勁,打在淺離嬌小的身子上,沙迦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後果。
臭小子是該好好修理一次,讓他長點記性,知道分寸,知道誰可以動誰不可以動。
他相信,無論澈兒和鴻兒,都能夠充分的理解他的意思。
尤其是他的第二個兒子,天生就有幾分逞兇鬥狠的天性,這種人,只有徹底折服了他,才會聽話。
“小東西,出來看著,朕幫你出氣。”彎下腰,把半蹲在地上耍賴不肯出門的淺離抓進了懷,大力緊擁。
她還來不及尖叫,宮人們已經左右開了門,一股寒氣撲面而來。
澈兒和鴻兒停住動作,立於兩邊,有模有樣的衝著沙迦行禮。
北皇注意到,兩個孩子手中握著的都是雪團,並沒有淺離描述的那種冰蛋蛋。
‘美人兒’真身(七)
也就是說,鴻兒分明是在區別對待,他能接受的兄長,就像普通孩子那樣玩耍,不能接受的母后,直接下死手。
沙迦心裡邊臭小子混小子的罵了幾百遍,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孩子的脾性天生,無力改變,不過後期的教育卻十分重要。
之前他認為兩個孩子還小,尤其是鴻兒,雖說怪了些,卻也在可接受的範圍內。
現在,因為一場玩鬧,他忽然認清了許多過去不曾想過的小事。
或許,他把兩個孩子想的都太簡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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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您今天不忙嗎?”太子澈兒見到了沙迦顯得很興奮,小雪團一丟,蹦蹦跳跳的跑過來,臉頰凍的通紅,還是很高興的樣子。
鴻兒站在原地,沒動。
北皇摸了摸太子的腦袋,“澈兒,玩的開心嗎?”
“開心,母后剛剛也有陪我們來玩呦,不過她怕冷,又回房烤火去了。”大眼一瞟,看到了不遠處的淺離,澈兒更加開懷,揮手大聲道,“母后,一起來玩吧。”
鴻兒的目光,隨著太子的呼喊聲漂移過去,那比冰雪更加冷漠的眸子,凍的淺離一激靈。
她
她下意識的拔腿往回跑,直到踩上了臺階,距離鴻兒足夠遠後,才轉過身來站定,在沙迦嘲笑的目光之下,乾巴巴的辯解,“我還是站的遠一些,免得一會你們玩起來會誤傷到我。”
“小東西,一家四口,其樂融融,你真掃興。”隨時如此說,沙迦卻沒有強迫淺離一定要下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