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著後腦,不好意思的傻笑,還帶著稚氣的臉上,已有了成年男子的睿智,“小黑喜歡您,是那種男人對女人的喜歡,這件事不是秘密,他那小子,沉悶的很呢,如果您只是老大,只是大雜院裡的孩子頭,他這一生,必定是不肯遠離您左右,不管出現多麼優秀的競爭者,那小子都不會退縮。”
對於兄弟的為人,小虎子最是清楚不過。
淺離把臉埋在膝蓋之間,又想哭了,“都是我的錯。”
“感情的事,哪有對和錯之分呢。”小虎子伸出手,想幫淺離抹掉眼淚,忽的想起了什麼,便停頓在半空中,終究沒敢真的落在那張如花似玉的的嬌容之上,“您是皇上的女人,北國的帝后,這個事實,不可改變,小黑自己也知道,此生與您註定是天與地的距離,甚至光是遠遠的看著,都是不合規矩。”
再遇到他(四)
那種此生無望的痛苦,無藥可醫。
誰說死了不是種解脫呢?
活著的人,也沒辦法改變已成的事實啊。
幸好,他早就已經想開了。
愛一個人,不一定非要她知道,非要她回應,非要她承情。
就默默守候在身邊,偶爾有機會見上一面,在她難過的時候,陪她說說話,在她需要的時候,陪她一起走,這不是也挺好的嗎?
“小虎子,我也不想,要不是當年。。。”
他出口截斷她的話,“老大,這大概就是你的命吧,幾十兩銀子,解了大雜院的燃眉之急,而命運,也因此改變。既然發生了,無論是你、小黑,或者是我,都只能選擇接受而已。逝者已矣,生者更要連他的份一塊活下去才好。”小虎子粗糙的手指終究還是落在淺離的臉頰邊,只是輕輕一蹭,拭掉了淚珠,便迅速的收回來,“您還是笑的時候比較好看,以後別再哭了。”
小黑知道沒法和北皇爭什麼,所以用死,來佔據淺離身邊的一塊位置。
算起來,也比他要幸運的多了。
人比人得死,算了,還是不比了。
。。。。。。。。。。
這座老城,十幾年寒暑,彷彿都沒有變過。
狹窄的街道,扭曲蜿蜒,用碎石塊鋪好,兩邊都是些店家,別看很小,可都是祖上傳下來的營生,在淺離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
記憶之中的路,有些模糊。
幸好全程有小虎子帶路,終於回到了曾經住過許多年的地方。
外人稱呼這裡為鬼宅,不敢靠近。
可也就是這樣一處荒廢的宅子,才讓幾十個孩子有了容身之地。
再遇到他(五)
不至於被風吹雨淋的送了性命。
一晃數年,不知道他們都還在不在原地等候。
再相見時,他們是否可以認出她來。
淺離默默激動。
斑駁的朱漆大門近了,嚴絲合縫的關在一起,似乎還曾經粉刷過。
小虎子、小黑和大柱子後來就一直住在這兒,沒有離開,攢了點錢,就想著粉要修葺一下,幾年下來,鬼宅終於脫了破破爛爛的陰森氣,變得適宜人居住。
“我們的夥伴都已經長大成人,除了幾個早夭的之外,大基本都有了著落。房子裡還有不少孩子在住,有的是我們沿途遇到,領回來的,有的是他們聽說了這裡收容孤兒,為了活命,便找上門來,以求便瓦容身。”他們三人組建了鏢隊,生意不差,日子卻始終過的清貧,就是因為所供養的人太多的原因。
經歷相似,讓他們不忍心把這些孩子重新趕回到外邊住。
就算入宮,做了皇帝身邊的近身侍衛,每個月得到的豐厚俸祿,還是會派人送回來,以供應開銷。
“你們做的很好,小虎子、大柱子,還有小黑,你們是我的驕傲。”淺離發自內心的稱讚不止。
誰說沒爹沒孃的孩子就是野孩子,不服教化,只會學壞。
他們其實比任何人都懂得感恩與回報,即使是大富之家,也極少能做到小虎子他們這樣。
“老大,回孃家了,走吧。”不好意思聽誇獎的小虎子誇張的做了個邀請的動作,而大柱子早就按捺不住雀躍,奔到門前,哐哐哐叩起門來。
許久,門微微嵌開了一條縫,伸出個披頭散髮的腦袋,睡眼惺忪的望著大柱子,“你找誰啊?”
再遇到他(六)
大柱子回到自家地盤,多了幾分氣勢,“你是誰?在我家作甚?”
“你家?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