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指塞入耳廓中,攪攪,“朕不記得了。”
他是裝的!
這種事他怎麼可能不記得。
“皇上,您生病了嗎?要不要奴婢幫您瞧瞧?”肯定是得了健忘症!淺離腹誹不止!
“不,朕沒病。生病的人是你,鳳昭儀,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應盡的責任。”沙迦倒打一耙,輕輕鬆鬆的把責任推回給淺離。
“奴婢是個小藥童!是御醫墨染的小藥童。”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貓,淺離渾身汗毛倒豎,怒氣衝衝的十指捏緊了沙迦的手臂,修剪圓潤的指甲嵌入面板之中仍舊蠻疼的。
而且她也忘記了,正在死命捏的是沙迦的胳膊,是皇帝的龍體。
“真的是這樣嗎?”皇上不以為意。
緩緩坐正身子,一揮手拂下窗幔,擋住兩人曖昧纏繞在一起的身體,威嚴喝道,“安福,進來!”
守在門口的老太監聽了,立即推門,小步跑著進來,“皇上?老奴候著呢,您有何吩咐?”
“安福,鳳昭儀睡糊塗了,居然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你來告訴她,現在她究竟是修心閣裡的小藥童,還是朕的鳳昭儀。”沙迦緩慢的摩挲著淺離裸露在外的肌膚,一陣陣異樣的戰慄感不斷的衝擊著淺離的感官。
同床共枕(六)
“回陛下的話,娘娘的身份是大燕國的鳳昭儀,至始至終都是,玉牒上記載的清清楚楚。”安福心裡嘆了口氣,有些明白了,當日皇上為啥不讓消了鳳主子的玉牒,想必就等著今天呢。
“聽見了嗎?小東西?”沙迦藏住得意,捏了捏淺離的臉蛋,覺得她目瞪口呆的樣子特別有趣。
“胡說,假的,你明明。。。明明。。。”淺離心煩意亂,說不出話來。
她已經完全被這個訊息轟的喘息不定,一夕之間,已經離自己遠去的危機感又重新回到了身上,且更加沉重。
“娘娘,未央宮的奴才們始終伴在您左右侍候著,每個月的月俸也是按照標準送來,您只是暫時住在修心閣內,皇上為了照顧鳳主子的愛好才沒強行召回,可是您的身份可從沒變過。”話說到此處,安福不再繼續往下講。
皇上要他進來,無非就是藉由外人之口,讓昭儀娘娘明白一些事。
接下來,就該由皇上自己來完成。
他拜了又拜,躬身退出,臨出門前,不忘記把兩扇門板重新關死。
這回,安福沒有守在門口伺候,把宮人們都轟散老遠,免得驚擾了皇上的‘好事’。
四年了,終於等到這一天。
鳳昭儀發現了陛下的存在,還有她真正的身份地位。
那就意外著她回勤政殿的日子不遠了。
自己也不必隔三差五的陪著皇上偷偷溜進來,天不亮就起床離開,夜夜守在門外,連覺都睡不囫圇。
“小東西?舌頭呢?被貓給叼走啦,怎麼不說話呢?”淺離的臉蛋仍舊肉嘟嘟的,清秀又可愛,沙迦是越看心情越好。
同床共枕(七)
尤其是那對亮晶晶的眼,闊別四年,再次瞧見,清澈依舊,沒有染上半分塵埃,讓沙迦分外的喜歡。
他每次來,淺離都是沉睡不醒。
他每次走,淺離也都不知道。
在她的記憶力,他消失了四年。
可是在他的生命中,淺離不曾離開過一天。
這種被完全漠視的感覺,沙迦以為自己不曾在意。
可是今天他才深深領悟到,不是不介意,他只是一直在等待。
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