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頭,聲音平板的沒有一絲波動,“皇上,臣妾也沒辦法。”
“你想好了?”忽然咧出淡淡的淺笑,掛在唇畔,讓沙迦本來就輕柔的聲音,更加的溫純。
昭陽貴妃心裡明白,皇上這是感念過去的情意,給她回頭的機會。
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步田地,想回頭,哪裡還有路呢?
鳳昭儀,必須得除掉,她的存在,遠非是爭寵奪愛這麼簡單。
群起而攻之(九)
尤其是手中還攥住了最致命的武器,即便是她冒著得罪眾妃的危 3ǔωω。cōm險不說話,也會有其他人站出來發難。
怪只怪,鳳昭儀來路不正,是她早就埋下了禍根,自作孽自尋死。
“臣妾是代表了北國的宮妃而來,並非是為了自己,請皇上明鑑。”昭陽貴妃垂下頭,再抬起時,眼中又恢復了中年女人特有的沉穩無波。
“既然如此,你們說吧,有何不妥,朕聽著呢。”杯中酒,一仰而盡,幾許豪邁,幾許悲涼。
這世間,除了他身邊無依無靠的小東西,把他當成是生命中唯一的支柱來倚靠外,又有哪個女人肯心無旁貸的愛他,忘卻自身利益,忘卻家族沉浮,只把他當成是自己的男人去信任。
沒有。
一個都沒有。
當皇帝,本就是獨居高處不勝寒,能夠幸運的尋到一個淺離,已然是老天爺垂憐,不忍見他孤獨。
“皇上,臣妾等認為,鳳昭儀晉級為皇后,不妥,她所生的孩子,被立為太子儲君,不妥,還有,讓一個來路不明,可能懷有叵測居心的女人伴駕在身側,更是不妥。”昭陽貴妃的三個不妥,像是晴空響起的一個霹靂,震的在場的人,腦袋嗡嗡作響。
如果說剛剛的雙喜臨門已經讓人意外之極,現在五位貴妃站出來公然反對,且用詞完全是針鋒相對,不留餘地,更讓人不敢相信。
北皇用的是宣佈,也就是說,金口玉言,說的每個字都是聖旨。
五位貴妃,除非是在宮裡邊呆膩歪了,或者是有著重大的依仗,才敢在如此場合,公然反抗皇上。
群起而攻之(十)
沙迦臉上的淺笑消失了。
他直直的望著昭陽貴妃,“不妥、不妥、更是不妥,泰陽、旭陽、和陽、景陽,你們四個跟在昭陽身旁,也是贊成她的三個不妥嗎?”
這番話,用皇帝特有的氣場裹夾了寒風冷雨,說不出的冷。
五人都知道,她們是在用刀子割北皇的心頭肉。
“皇上息怒,請您聽完前因後果,再行定奪。”旭陽率先表態。
“臣妾等並非因為一己之私而與鳳昭儀作對,實在是此事攸關北國和皇上的臉面,若是幫她瞞著皇上,臣妾等才是欺君。”泰陽貴妃緊隨其後。
和陽和景陽雖然沒吱聲,可是她們的動作已然表明了心情。
“言簡意賅的把話說清楚,朕聽著。”沙迦坐正,眼角餘光瞟到淺離臉色慘白,顯然她也大概猜出了事情始末。
真想現在就帶她回到勤政殿,好好安慰一番。
這小東西膽子小的很,經不得嚇,今天來了這麼一出,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徹底的緩過神來。
“皇上,鳳昭儀在入宮之前,是為魯國長公主,素有芳名遠播,盛名在外,這些,都是大家非常清楚的事。”泰陽貴妃得意洋洋的拉長了聲音,賣了個小小的關子,成功的把目光焦點都拉到她身上後,才抬高音節,食指輕蔑的指住坐在沙迦身旁,身著鳳袍,頭戴鳳冠的淺離,“傳說之中的公主,卻並非是大家都看到的這一位,她是假冒入宮,居心險惡的假貨。”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竊竊私語之聲頓起。
簡直就能算得上是北國數百年最轟動的訊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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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亦是真(一)
“假的?”沙迦冷冷一曬,“泰陽,在朕面前,沒有證據的話說出了口,可是要受到懲罰喔。”
“皇上,臣妾既然敢說,自然是有證據的。”她更加得意,抬高的嗓音,破音極重,因為興奮,臉部現出一個很是奇怪的表情,略帶猙獰,“請陛下允許證人面聖。”
該來的總會來。
沙迦全然沒有意外。
略微頜首,準了五位貴妃的請求,亦沒有再去多看身邊的淺離。
他此刻才真真正正的像一位公正威嚴的帝王,沒有徇私包庇任何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