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衝冠。
“這回到你表現的時候了。”成蕊對白洪普說。
“我非打死他。”白洪普挽袖子。
“真笨,人家是市長,你有機會出拳呀?”成蕊說。
“我蹲點,他總有一個人的時候。”白洪普說。
“傻呀你,沒想到現在還有打算守株待兔的笨蛋。”成蕊說,“你以為你無業遊民呢?還蹲點,你打算蹲多久?”
“那怎麼辦?”白洪普想到自己確實沒理由在這久呆。
“市長在眾目睽睽下動手打人,這事本身就很蹊蹺,除非他不想幹了。為官之道莫過於一個忍,能忍到市長位置的,定力肯定比一般人強。我猜他是故意打人,很有可能是想順坡下驢,拍屁股走人。”成蕊說。
“當官還有不想一直乾死在任上的?”韓薇不同意成蕊觀點。
“現在網際網路發達,網民想像力無極限,人肉搜尋上天入地。一點兒蛛絲馬跡都能被他們編成一部長篇連續劇,就算貧困地區的人對七零八碎的事情都門清。這種環境下,當官如果不是為民,下場準好不了,我估計開水就是想到了這點,趁機趕自己走。”成蕊說。
“據叉市市民說他們市長很勤政。”韓薇報告暗訪進度。
“開市長家有保姆嗎?”成蕊問。
“據我調查,沒有。市民說他很清廉。”韓薇說。
“屁。”成蕊說髒話,“他一市之長,有空做家務?他老婆是什麼職業?最次也得事業編吧?”
“環保局的人事科長,清水衙門。”韓薇事無鉅細。
“還清水呀?你不知道環境稅都要徵收了,以後新的經濟增長點就是環境治理啦。”成蕊說。
韓薇愣了一下,她在心裡佩服成蕊的戰略性眼光。
“一般來說,市長夫人的頭銜在那擺著,她不大會主抓家務。他們不請保姆的主要原因,我猜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像他們那種雙官家庭,出經濟問題的機率小不了。”
韓薇沉思,她過濾所訪查到的訊息。
“你看過聊齋嗎?知道畫皮嗎?”成蕊問。
白洪普和成蕊看韓薇磨牙。
“知人知面不知心。”韓薇從牙縫裡往外蹦字。
“你們隊那個長得黑不溜秋得大個不是特種偵察連的嗎?你讓他去開水家踩踩,這種人不會是不吃腥的貓,他肯定有事,拿出證據,讓警察管。 ”成蕊對白洪普說。
“他這種級別的官兒得歸檢察院。”韓薇糾正。
“怎麼叫大黑來?”白洪普問。
“我找理由。”成蕊說,“我爭取再拖延幾天回去,反正我現在動不了地兒。”
“謝謝你。”韓薇說。
“你謝我幹啥?”成蕊問。
“謝你為民除害。”韓薇回答。
大黑來到醫院,白洪普和韓薇向他說明情況。
“這不牛刀殺雞麼?”大黑說,“你們把我騙來就為這事?”
韓薇跟他說利害關係。
“扯呢吧?你們因為懷疑一個市長不乾淨就讓我私闖民宅呀?這理由可不行”大黑不去。
“你算都城人,開水是省級幹部苗子,對他嚴著點應該。他要沒事,能帶著你們家鄉勤勞致富最好。萬一真不是好鳥,你找到證據,也能為家鄉減少損失呀。”成蕊在病床上說。
“這理由還行。”大黑說。
“快去快回。”白洪普催促。
“要不你去?”大黑說。
“你是偵查能手,效率之王。”白洪普拍大黑馬屁。
大黑指指白洪普,沒說話。一扭頭,轉身走了。
“他什麼時候能回來?沒問題吧?”韓薇從窗戶看到大黑完全混跡在人群裡,說。
“傍晚就能回來,去市長家偷盜,白天比晚上容易。”成蕊說。
“不算偷盜,是調查取證。”白洪普為大黑正名。
“有意思。”韓薇笑。
傍晚時分,大黑果然回來了。
韓薇們從大黑的面部表情判斷出此行可能一無所獲。
“什麼都沒找到?”成蕊問。
“你懷疑的沒錯,開水是貪官,鉅貪。”大黑嘆氣,“難怪我們家一直窮。”
大家這才明白大黑臉色陰沉是因為他們家沒攤上一個好官。
“鉅貪?什麼級別?韓薇感興趣。”
“一千多萬。”大黑說,“大部分藏在冰箱的魚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