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見過明鴻姑娘。這位可是名滿汴京的晏家公子?”
晏家公子有不少,不過能稱得上名滿汴京也就只有小晏一個了。說也奇怪,其他幾個兄弟雖不乏努力奮進之輩,然而論名氣都遠遠不及小晏。小晏也是和晏殊一樣,少有才名,不過他志向不在仕途,要不然現在至少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官身了。
看樣子,趙夜雨也聽說過小晏的名字。
小晏回過神來道:“趙兄真是客氣了,在下不過是沾了父親的光罷了,算得上什麼呢?趙先生才是真正的藏龍臥虎,我輩十分佩服。”
“好了,你們別互相吹捧了。”明鴻手同時搭在兩人的肩膀上,忽然驚醒過來自己再次犯了類似的錯誤,陳師師早就提醒過了,千萬不要時不時的做出這些不合時宜的動作來,可是一時激動之下又忘記了,她現在幾乎能夠想象到趙夜雨詫異的表情,只好強作不知,乾咳一聲收回自己的雙手說道,“趙先生此次過來,一定是有以教我了。”
“不敢。”趙夜雨很是謙虛,“從那天姑娘提出想法以來,在下一直在思索,好幾天輾轉反側終於想出了一個比較合適的方案,”趙夜雨從懷裡掏出一份手寫的紙卷出來,“當然,還需要姑娘最終定奪。”
“那我先看看,上次聽了先生一席話就頗有茅塞頓開的感覺。”明鴻伸出手鄭重的接過來,“現在你深思熟慮之作當然更加的不同凡響了。”
“哪裡哪裡。”趙夜雨連連謙讓。
忽然屋裡何橋走了出來,手裡端著什麼東西。
“姑娘和小晏相公都過來了呀。這位趙先生也真是客氣,先前說什麼也不肯到屋裡去,說要給他沏茶他也不肯喝。”說著沒好氣的把手中托盤往趙夜雨身邊的臺階上一放,“現在我們姑娘回來了,你總該給個面子了吧?”
趙夜雨無奈的笑道:“可是沒有杯子呀。”
“啊。”何橋跳起來,一溜煙跑進屋裡。
明鴻心裡雪亮,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自己還是不要插嘴的好。
“趙先生,你不會連我這個主人的邀請也……”明鴻示意了一下屋裡。
沒想到趙夜雨真的開口拒絕:“還是算了吧,姑娘閨房,我如何能夠進去。我寫的也是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姑娘先隨便看看,我就先告辭了。”
“怎麼也要留下吃飯吧?”明鴻喊道,因為,趙夜雨說走就走,轉眼間就已經出了大門。
“不用啦。”
聲音從門外傳來。
“這人挺有意思的。”小晏看了一眼大門外。
“是呀,我看他這是留下東西,然後等我再去請他呢。”明鴻一笑,揚了揚手中書寫認真的幾頁紙。
“噯,你說這人。”何橋拿了杯子出來,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懊惱的說道,“走了也不打聲招呼,別想我以後再為他做什麼了。”
“那可不行,我看他就喜歡和你說話呢。”明鴻掩嘴笑道,“別人他總是不愛搭理的樣子,你看,就連小晏他都不怎麼理。”
“那是他分不清好壞。”何橋撇撇嘴,“一個窮書生,什麼了不起。”說著,嘴裡念念叨叨的端著托盤回到屋裡。
明鴻忍住笑,還要和她們解釋這次被叫到相府裡去實在是有驚無險的一件大好事。自然少不得又是一陣歡呼雀躍。這裡面最高興當屬陳師師了,早就感覺到明鴻和柳永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絡,現在終於得到了確認,而且作為故人之女,眼見著明鴻一步步的努力奮進並且取得矚目的成效,她心中的高興可想而知。
“剛剛夜雨先生倒是給了一點靈感。”明鴻忽然笑道,“我一直在想,咱們門外的池塘叫做什麼名字好,現在終於想好了。”
“叫什麼?”晴依很配合的問道。
“秋池。”
“嗯,不錯,不錯。”小晏讚不絕口,他一向對這種吟詩命名之類的最感興趣了,心中也暗暗的想了幾個名字,只是還沒來得及說出來,現在明鴻提到,他才發覺自己想出來的居然都沒有這麼簡單的兩個字意境深遠。
“是吧?”明鴻得意的說道,“也不只你一個人會起名字吧?”
“那當然了,我早就知道我家明鴻的才學勝過我許多。你可是父親都稱讚過的人啊,我可沒有那份榮幸。”
聽了此言,陳師師覺得很是奇怪,明鴻的生活環境她也知道,怎麼會有機會學到連晏殊都誇讚的學識呢?
疑惑歸疑惑,她也知道這種問題不適合問出口,就當作明鴻是生而知之就是了,反正這又不是壞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