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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於是,蘭西擠出一個微笑,問道:“陛下怎麼想起到臣妾的處所來,為什麼不去蕭夫人那裡呢——臣妾都歇下了,這……”

她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麼混亂無意義,皇帝的眼中滑過一絲迷惑,之後他突然笑了:“你歇了不是更好,省得朕還要等著人燻被。再說……你的第一句話,是在吃醋嗎?”

“啊?”蘭西一驚,這才想起自己那句話真和“死鬼你找她去呀幹嘛還來纏我”有微妙的相似之處,她想辯駁,但不知以自己的口才會不會說出“臣妾不想伺候您您哪兒好哪兒玩去”之類找砍頭的話,於是只能支吾道:“臣妾,臣妾不是那個意思……唔,陛下,您不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臣妾的話不用特意安慰臣妾……”

這話剛從嘴裡溜出來,蘭西就恨不得把舌頭咬了算了——還不如不說呢,這一說更像是人家妻妾爭風吃醋了。

皇帝卻似乎很滿意這種效果,他抬眼看了周圍侍立的太監宮女們一眼,這幫子人頓時消失得影兒都不剩。當整個室內只留下蘭西獨對皇帝時,剛剛還波詭雲譎的氣氛突然變得旖旎而曖昧起來。

皇帝跨上一步,右手挑著她的下巴,左手卻緊緊束住她的腰,低垂的睫毛擋住了燭火在眼中的反光,讓他的整個神情都像是被罩在霧裡。蘭西正緊張,嘴唇卻已經被皇帝含住了。

不管她想不想伺候,現在都沒別的可選了——只能伺候,並且裝也要裝得歡天喜地的伺候。

真的是裝的啊。半盞茶之後蘭西已經疼得恨不得咬舌自盡了,卻還得把想踹他下去的衝動都憋在胸腔裡發酵起來——武初凝當然不是處子之身,但說到底也只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啊,哪兒能被這麼粗暴地對待?蘭西只覺得這身子都要被撕開了,恰到其分的疼痛讓她越來越清醒,越清醒就越疼。

皇帝了不起嗎皇帝就可以一點都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嗎?蘭西很想咆哮出來,但咆哮出來之後呢?就算不被治罪,估計也只能得到一個字的答案——是。

蘭西疼得眼前一片昏花,手指緊緊掐進肉裡,卻似乎還是沒法發洩那種疼痛,於是,她頭一側,用力咬住了什麼東西,這才算好受點。

而她這一口下去,身上的皇帝卻悶哼一聲,動作益發暴烈。然而他越是用力蘭西咬得越緊,當他終於停下來的時候,蘭西已經幾乎昏過去了,牙齒卻還緊緊卡在——他的手腕上。

“還不鬆口?”他等了片刻,手腕上熱辣辣的刺痛仍然沒有半分緩解,於是只好開口提醒剛剛反應極為反常的皇后。

蘭西聽了他說話,這才強打精神睜開眼睛,頓時被“天哪我怎麼咬的是他”這個發現嚇傻了、可能是這一天的生活過於麻辣香,她的思維已經遲鈍得像一塊用了三個月的老橡皮了。

咬傷皇帝可是比大喊“臣妾不想伺候您”更加大逆不道按律當誅的事情啊!蘭西松了口,一雙大眼睛卻直直盯著皇帝,不用想也知道她眼裡現在只有一種神情——恐懼。

皇帝見她呆住了,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當然不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被人咬,尤其是武初凝這狠狠的一口直接見血了,對他來說還真是人生中應該列為“第一次”的新奇體驗之一。他本來打算訓斥皇后幾句,然而此時看著皇后剛剛還潮紅的臉瞬間刷白,突然有點不忍心了。

“為什麼咬朕?”他從她身上下來,拖過稍有些涼了的被子蓋在兩人身上:“你咬的時候不知道那是朕的手腕嗎?”

“臣妾……臣妾疼得要命……”蘭西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卻分明聽得出自己的聲音在打顫。

“疼?”皇帝似乎聽到了什麼荒唐的事情:“你從前可從沒說過疼啊……再說,疼為什麼不和朕講,倒是直接咬人了?”

從前她不說也肯定不是因為不疼好嗎,只是她自己不敢說而已,生怕你不高興啊!這麼想著,蘭西突然覺得心中有點兒酸,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那麼好,好得把自己的一切痛苦都藏起來不給他知道,卻被這個男人以為一切都是應當的。這未嘗不是一種諷刺。

她突然想起從前老師的一句話:“所謂宮怨,大概也就是生活被限制的痛苦加上不受寵且無朋友的孤獨而已”。這大概是隻有現代人才能下出的定義——要說宮中的女人有怨,怨的何止是勾心鬥角的生活與無法得寵的無奈?就算是地位高高在上的皇后,就算是被皇帝寵愛已極的貴妃,都是滿心的苦水。她們能託付終身的良人只不過把她們當做發洩和生育的工具,又有幾分是真心憐愛了?

武初凝不敢說自己承恩的時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