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叫你守規矩是刁難你嗎?”皇帝似乎被這妃子的不知輕重激怒了:“你招惹太后按道理朕是要罰你的!這次朕念在情分上連重話都沒說一句,你倒蹬鼻子上臉了?”
這話的口氣頗狠,一句話出來,外頭的哽咽聲都停了,估計是被嚇著了。
“朕不想麻煩。”片刻寂靜之後,皇帝的聲音終於平靜下來了:“朕待你如何,你心裡應該有個譜兒。別再給朕惹事了,否則……”
這是什麼話?這“否則”後頭是不是該接一句“朕也保不住你”?看來這已經不是蕭夫人第一次出口惹禍了吧……蘭西忍不住猜想。
“婢妾,知道了。”
“出去吧,朕今兒不想再看到你。”
連偷聽的蘭西在聽到這對話時都尷尬地恨不得立刻消失。那兩個人的聲音一樣冰冷僵硬,就好像兩具屍體擺在面前一樣讓人心頭堵得慌。也許他們曾把彼此當做戀人,才會在這種情況下對對方的不支援而失望吧。畢竟,如果不是失望到了一定程度,後宮哪個女人敢這麼和皇帝拽著脾氣?
再也沒有話語聲傳來。蘭西雖然屏息凝神地細聽,可卻什麼也聽不到。過得片刻,皇帝熟悉的腳步聲朝這邊響過來,她才明白蕭夫人應該已經走了——南書房皇帝幾乎天天要來,下人們給門栓上油也上得勤快,推門幾乎是全無聲響的,難怪蕭夫人來的時候她也沒聽到動靜。
皇帝走到她身邊時,蘭西依然在裝睡。她的眼睛不緊不松合著,耳朵卻細細分辨著每一點細微的響動。
她聽到了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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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美人互毆 。。。
事情似乎就這麼無波無瀾地過去了。蘭西尋了個空子“自然”醒來,皇帝除了臉色不太好之外什麼異狀也沒有,蘭西自然也不好借題發揮些什麼了。她在南書房裡搬了本不知道講了些什麼的書放在面前發了一下午呆,直到皇帝似是漫不經心地丟來一句:“初凝,今兒晚上朕去你那裡叨擾一餐可行?”
“叨擾?”她反應夠快,立時笑了出來:“陛下肯駕臨臣妾那裡是臣妾的榮幸。哪兒來的‘叨擾’一說?”
“別和朕說這樣的話。”皇帝從批奏摺的桌子前站起身,伸伸腰:“朕記著你那兒有幾道好菜,比御膳房做得好。今天拿出來讓朕飽飽口福吧。”
“陛下若是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把那做菜廚子調過去就好。”蘭西笑得很賢惠:“臣妾也不好吃,這個陛下儘可以拿去。”
“蠢丫頭。”皇帝突然伸手彈了她的額頭,動作親暱到戲狎:“朕這不是找理由去你那兒嗎?你倒好,說把廚子送給朕,真蠢。”
蘭西的臉瞬間紅了。美人恩什麼的真的難以消受,就算她一直默唸皇帝不是好人,也依然會被他親暱的動作驚得滿心竊喜……
真是花痴。這種破毛病改不了是會死人的,真的是會死人的……蘭西在心裡默默嚎叫了幾嗓子,稍微鎮定一點了才伸手揉揉被彈的地方:“陛下下手也沒個輕重,好疼。”
皇帝卻借勢欺了過來,唇在她額上輕輕一碰:“這樣可以嗎?”
蘭西頓時傻了。
“陛,陛下……您,您要做什麼?”被他攬著腰肢,蘭西的大腦混混沌沌一片什麼也想不清。
“不做什麼。”皇帝很自然地鬆了手:“朕的舉動不見得都有意義,不必多想。”
怎麼能不多想。這完全是撩撥啊。直到用罷晚膳,蘭西都不敢直視皇帝,那種莫名的曖昧讓她很是慌張。
你死我活的鬥爭裡頭,要是牽扯上感情,那就不怎麼好辦了。蘭西原本打算盡力在武初凝的孃家和皇帝之間維持一種均衡的關係,避免兔死狗烹結局的出現,但這個打算要實現也是建立在她對皇帝不動感情的基礎上的。如果她也像武初凝那樣死心塌地地愛上皇帝,這事完全就是空想了。
但可怕的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皇帝就是要誠心勾引她。
蘭西雖不肯定皇帝對武初凝有沒有愛,但就算有也抵不上他對絕對權力的渴求,那不如就當做沒有好了——他不愛她的話,這種行為應該就只是為了製造一種錯覺,讓武初凝乖乖進套好成為他的眼線吧。
蘭西不知道自己這樣想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不管怎麼說,能保命就好了。既然知道自己可能死在這皇帝手上,再怎麼謹慎應該都不為過。
她正這麼想著,皇帝就輕嗽了一聲:“初凝?你在發什麼呆呢?”
蘭西立刻打了個寒顫,強笑道:“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