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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頭疼……”太后蹙著眉,聲音細若蚊鳴:“除此之外還好。”

頭疼?蘭西輕輕咬住了下唇,這是她思索時的習慣動作——頭疼的話,應該不是服入了毒藥吧?

“母后最近可有受過傷麼?”

太后連回答都沒力氣了,只搖了搖頭。蘭西將目光移向了侍立在旁的劉尚義,可劉尚義也只道:“回娘娘,確實沒有。太后娘娘這幾日始終在殿中,雖也出去走走,但有人跟著,決計沒有受傷過。”

蘭西點點頭,站起身來。皇帝也只是叫她看看,實在看不出什麼,原也不能怪她。然而就在此刻,陳風儀叫了起來:“皇后娘娘,奴婢想起來了——太后今日看信時,手指曾被信紙劃破過!”

看信?蘭西頓覺當頭一棒——誰會沒事幹給太后寫信啊,太后看的十有八九就是蕭氏託人轉交皇帝的那封!如若真是因為這個讓太后中毒,此事皇帝勢必要追查到底了,想隱瞞而沒有隱瞞成功的自己和文淑媛,只怕都要受到牽連。

然而陳風儀的聲音頗為不小,周圍一圈兒人也必然是都聽到了,蘭西想裝傻都沒得裝,只好硬著頭皮,又俯□,朝太后道:“母后娘娘,煩勞您將手拿出來讓臣妾看看可好……是哪隻手傷了?”

“沒有!”“右手!”

太后和陳風儀同時開口,聲音卻比陳風儀的弱了不少。見蘭西一怔之下仍是準備揭了被子看她的手,臉上竟有惶惶之色。

你也知道這事情揭發不得?蘭西在心裡默嘆一句。誰能想到偷看一封信會中毒呢,也怪太后自己,明明只有一張信紙,如何還被劃傷了手?這古代的紙遠沒有現代的紙那麼結實鋒銳,蕭氏所用的那一張雖然是上好的箋紙,較一般紙張光滑硬挺些,但想要劃破手也是挺為難的一件事。而好巧不巧,太后就是被劃傷了,紙上還有毒,中了毒還鬧得皇帝知道了。現在想瞞,哪裡還瞞得過去?

“母后娘娘,性命為重。”蘭西柔聲勸慰,手卻毫不猶豫地把被子邊緣掀了起來——太后的右手拇指上果然有一道傷口,在她柔滑白皙的面板上,那道傷口格外明顯,甚至隱隱帶著一種可怕的紫黑色。

“那信紙如今在哪裡?”蘭西猛地站直了,目光炯炯盯住太后:“母后娘娘,可否讓臣妾看看那張信紙?”

太后眼中流露出求饒的目光,但蘭西抿著唇,說完了上一句話就再不開口,態度很是堅決——如果太后撐不過這次,直接死掉,現在惹她沒有任何不良後果;如果太后撐住活了下來,自己這份堅持也是為了救她,更是無可指摘。相反,如果她考慮太后的秘密,放棄這條線索,那很難說有沒有人把這裡的情況告訴皇帝,那對她才是最不利的。

“文……淑媛……那裡。”太后終於屈服了。

於是,不到半盞茶的時間文淑媛就面色蒼白地跪在了皇帝面前,雙手捧著那張紙。皇帝黑著臉,使了個眼色,自有手上包著布的內侍上前,將那一張信紙開啟,呈現在皇帝眼前。蘭西盯著那張英俊的臉,看著他眉目之間被戾氣充滿,心知這次蕭氏大約是在劫難逃了。

“這是誰寫的?給誰的?!”皇帝的聲音兀地放大,帶著憤怒和困惑,但似乎還有別的一點什麼東西……那是……羞恥?

蘭西這才反應過來,他以為這是太后與誰來往的情書呢。作為兒子,還有什麼比看到寡母偷情的證據更羞恥的?但這詩分明是女子口聲,太后也不可能自己給自己下毒,皇帝果然還是太沖動了,沒來得及想清楚啊。

“是……是蕭氏寫的……”文淑媛大氣都不敢出,聲音像是從喉嚨裡頭擠出來的:“是寫給陛下您的……”

“寫給朕的?”皇帝愕然:“寫給朕的信如何會在母后手裡……不,蕭氏怎麼可能把給朕的信送進宮中?”

難怪太后不願意讓皇帝知道這個,這麼一來,她的暗人和蕭氏的來往也就被揭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啊,以後什麼秘密都藏不住了。蘭西垂著頭,心中漸漸有些不安——揭破了這般秘要的自己,真的不會被報復麼,如果太后活下來的話?

“婢妾不知道。”文淑媛都快哭了:“是太后將此信交給婢妾,讓婢妾給皇后處置的。”

“寫給朕的信為什麼給皇后處置?”皇帝似是怒不可遏,喝問出口後卻又立刻換了冷笑:“是覺得此事棘手,所以把麻煩丟給皇后?!”

文淑媛真的哭出來了,她跪伏在地上,抽噎道:“陛下,婢妾知錯,求陛下饒婢妾一命……”

“該死的不是你。”皇帝擺擺手:“是蕭氏……居然膽敢在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