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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一抽,轉向皇帝,見他的兩道眉已經蹙起,但還沒有說話,想是等長公主先開口。

長公主站在原地抽搭了一會兒,才變形走樣地行了個禮,道:“皇兄皇嫂!”

這聲“皇兄皇嫂”出口,她更是委屈了。手搭在胸下沒法擋住臉,那滾滾的淚珠便從她豐潤白皙的面龐上滑墜下來。蘭西這才驚訝地發現她臉上還有一個半紅的手印子,不大,但很明顯。

……這是誰敢毆打皇帝的妹子?不想活了?!蘭西打了個寒顫,心裡頭卻有一種隔岸觀火看熱鬧的興奮洋溢起來。

“怎麼了?誰給你委屈了?”皇帝的話音底氣十足,還帶著一種隱隱的震懾力——就說這傢伙的病已經好全了啊!

長公主愣了一下,狠狠擦了眼淚,道:“皇兄你身子可還好?”

“你看像不好麼?”皇帝的眉梢微微一挑,追問道:“你哭成這樣進宮就是為了問朕的身體?朕還真沒白疼你啊。”

“寧貞自是關心皇兄身體的。”蘭西這才認出這位是寧貞長公主——她就見過她幾面,一句話都沒直接說過,認不出也不算臉盲症吧?

“但是……?”皇帝引寧貞長公主說話:“你肯定還有別的事。”

“求皇兄為臣妹做主。”寧貞也不哭了,直接跪下。她眼中的淚水已經幹了,整張臉上竟透出一股狠辣勁兒……果然是皇家血統。蘭西斜著眼瞄了也已經換了嚴肅臉的皇帝一眼,這和寧貞長公主還真有幾分奇異的同質感。

“說吧。”

“求皇兄懲罰盧耀奇!”寧貞長公主恨恨道:“他這十幾日來都不與臣妹說話,返家的時間也大不正常。臣妹遣人跟了他,竟見他往妓寮裡去!今兒早晨他才返來,臣妹同他理論,他先道……皇嫂,您能先回避一下麼?”

蘭西聽八卦正聽到興頭上,卻兀地被要求迴避,愣了一下才訕笑道:“哦……可以。那……陛下,臣妾先告退……”

“不必。”皇帝擺擺手,拯救了她的八卦偷聽計劃:“你直接說,你皇嫂她是朕的人!”

……寧貞那哪兒是怕引起武家人的警覺啊,人家是不想讓同為女人的武初凝看她的悲慘經歷好嗎?蘭西很是理解寧貞一瞬間出現的“炸毛”表情,但皇帝不讓她走,她也只能訕笑著站在原地。

“好……他說,皇兄病危……朝中之事仰仗他父親,否則早就讓武家篡了權了。”寧貞偷眼瞄了蘭西一眼,見她並無不快之色,才接著說:“他又道臣妹飛揚跋扈,仗著自己是公主看不起他,他早就受夠臣妹了……如今這時事,他也不怕臣妹拿他怎麼樣……說完轉身就要走。臣妹拽他,他竟然扇了臣妹一耳光……”

蘭西越聽越覺得今兒這幕戲唱大了,不由偷眼瞄皇帝,果然他臉色已經鐵青。但他卻並沒有立時發作,好一會兒才道:“寧貞,你該知道你方才的話事關重大——朕再問你一句,你說的是真是假?你可想好了再答。”

寧貞愕然,好一會兒才道:“皇兄懷疑臣妹?臣妹所言句句是真!”

67、自有隱情 。。。

見長公主如此堅持,皇帝倒也不再質疑她話語真假了。只是他一時不言,卻也沒有立刻大發雷霆。

他在想什麼呢。蘭西抿著嘴唇揣想——如若長公主說的是實話,那盧駙馬的所言實在是大逆不道已極,就算當即下令砍了也絕無不妥。但重點就在於,這麼明擺著找死的話,出生於世家的駙馬會說嗎?至於這麼愚蠢嗎?

就寧貞現在的表現來看,說她驕橫,倒也沒冤枉她。若說盧駙馬對她有不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但她剛才的話裡,最能激怒皇帝的其實不是什麼盧駙馬嫌她不好,而是盧家居功自傲看不起皇室吧!這事她蘭西都懂,長公主卻一再強調這一點,與其說她是被駙馬惹怒了,倒不如說她是想讓皇帝忌諱盧家。

然而,蘭西卻並不知道盧家有什麼特別得罪了長公主的地方……也許一切只能用“長公主嬌生慣養受不了人漠視”來解釋?

她正想著,皇帝卻站了起來,一步步朝著仍跪在地上的長公主走去:“寧貞,你起來。”

長公主依言而起,卻不知道皇帝走到這麼近的地方是要幹什麼,修麗的鳳眼中閃過幾絲疑惑——然而,在這疑惑淡褪之前,皇帝突然掄圓了手臂,重重抽了她一個耳光。一聲脆響在殿內迴盪,傻站在原地的蘭西也好,被打得摔倒在地,頭磕在花架上碰出血來的長公主也好,全都圓睜著眼望著輕輕喘息的皇帝。

這一巴掌用的勁力似乎太大了,皇帝都一副累著了的樣子,而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