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道:“我盡心——畢竟我也不能看著自己的兄長往火坑裡頭跳。不過我有一事要問長公主,關於盧駙馬……你有什麼交代麼?”
“他是真的天天不著家的,不與我說話,更別說逗我開心了。”長公主一臉嫌惡,道:“那厭物……我巴不得他出去打獵叫馬給摔斷脖子,死了也乾淨!我寧可回宮守寡也不想再見他!父皇那麼疼我,怎麼就把我嫁了這麼個……這麼個混蛋!”
蘭西在心裡又嘆一聲,真是同人不同命……皇帝的女兒看不上駙馬自然可以期望死了男人自己好回宮過逍遙日子,別人的女兒對丈夫再不滿也都得忍著,而嫁了皇帝的“別人的女兒”,若是死了丈夫基本上就算是判了自己無期徒刑了。
但就算是公主,也要為了皇族的政治利益嫁給不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的人……這種安排,就算是皇帝疼愛她,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吧。莫說盧耀奇只是不合長公主心思,就算他是個天生腦癱,只要先帝認為把公主嫁他符合皇室利益,寧貞就還是得哭哭啼啼嫁過去。
歸根結底,這種地方,一個女人的命運,真是比沙礫還輕的砝碼。也難怪長公主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武瀚墨,如武瀚墨那種痴得堪稱傻的男人著實是難得啊。
就算他懂的不是她,護的不是她,全心全意對的,不是她。
這麼看來長公主還真是有夠……二的。
68、法外開恩 。。。
皇帝是怎麼應付那盧相國的,長公主在自己的公公面前又是一副何等委屈的模樣,蘭西都不知道。雖然皇帝無意對她隱瞞以盧相國為首的一幫人和以武太師為首的一幫人之間已經勢成水火的關係,但這種場合她不該出現這一點,她還算有點兒自知之明。
說到底,不管盧相國的人現在是不是已經開始猖狂了,皇帝的第一對手依然是武初凝的父親,也就是現在她的“父親”。他不可能在盧相國面前表露出對她的眷顧和偏寵,那可是會讓盧相國對皇帝打壓武太師的意圖產生懷疑的。
而她自己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長公主的囑託,她必須傳出宮外去。然而武初凝當初並沒有留下訊息說她和誰聯絡才能把訊息傳回太師府,這一點她從前沒有注意到,現在注意到了卻也沒了辦法。
如果真有這麼一條渠道的話,作為武家利益在宮裡的終極代表,她不該不知道。如果去問翠微,會不會讓她起疑?其實她都來了快一年了,翠微應該不會對她的身份產生太多的聯想,但誰能保證呢?翠微現在的聯想能力已經在她一手的栽培下取得了長足進步,從前沒發現,不代表此後就不會發現啊。
蘭西心裡頭像塞了一包草,亂七八糟的。但回了寧致殿,翠微卻是一臉喜色,待到兩人獨處時便小聲道:“娘娘,陛下要給大公子封官,是真的嗎?”
“是。”蘭西覺得那包草被風吹走了一點兒——翠微自己主動提起,她是不是就可以借坡下驢了?
“那娘娘怎地不高興……難道上次娘娘回府的時候大公子惹您了?”
“本宮又不是個小氣鬼……”蘭西撫了額,低聲道:“你該知道,世上有當著高興的官,也有左右為難的官兒……”
“……陛下給大公子派了苦差使?”翠微反應倒快,但轉眼便又蹙起了眉道:“不該啊,不是說……把他調到刑部去了麼?奴婢還聽說那是個擠破了頭都進不去的肥缺!”
“你覺得武家還需要錢麼?”蘭西苦笑:“肥缺哪兒那麼好頂,之所以肥,肯定是有特別難辦的事情啊——陛下要兄長去審盧駙馬,你說,這事情好不好辦?這官兒……”
“盧駙馬?”翠微一驚:“他犯了什麼事了?”
“外出狎妓,毆打公主,詛咒陛下。”蘭西伸出健在的左手,比出三根手指:“你看……”
翠微也不說話了,好一會兒才悶聲道:“也就是說,盧駙馬犯下的罪過,是該誅九族的……那大公子若按律法判,定然得罪盧相國,若是不按律法判,陛下又要……”
“他十有八九是按律法判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兄長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最恨的可不就是……”
“就是對不起女人。”翠微也愁了臉,道:“那咱們怎麼辦?得提點他一聲吧?”
“那是自然。”蘭西心中竊喜,悠悠道:“可是要怎麼才能把訊息不露聲色地傳給他呢。”
“這奴婢來解決。”翠微主動請纓,卻又躊躇了:“那萬一陛下知道了……”
“萬一陛下知道了咱們就慘了。”蘭西不由又壓低了聲音:“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