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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來,她笑得和銀鈴兒似的!這不就知道她是個女子了麼?”翠微的話語裡既有不屑又有疑惑:“娘娘,您看這哪兒是一般女人能想到的招兒?這一來啊,鷹犬司的宦者們急了,想把她趕走,卻被陛下攔住了——對啦,她還用黃粉塗了臉呢,陛下一瞅過去啊,她就珠淚滾滾的,淚珠兒把粉衝開,那面板可不就白得像玉啦?”

蘭西一臉呆滯,她真是被翠微的話給嚇住了——難怪蕭昭儀在宮中不受人待見,出身低微只是原因之一,這在古代人眼裡絕對夠狐狸精的上位方式才是讓從太后到宮女都瞧不起她的原因吧。

敢用這種搞不好就是滿門抄斬的辦法吸引皇帝的注意,這蕭昭儀的膽氣真不是一般女人能比得了的。

“那天咱們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翠微講得益發眉飛色舞:“聽蕭昭儀那兒的宮女說啊,那天文淑媛原本也就是發點兒脾氣,可蕭昭儀不理她,文淑媛就更生氣,這才吵到陛下都過去了的份兒上。但陛下一到呢,蕭昭儀立刻就哭了,還口口聲聲說是自己不對裝委屈——要不是陛下聖明,說不定就被她給迷住了呢。”

……陛下也不見得有多聖明吧。蘭西嘆了口氣,現在也就翠微這種一心覺著皇帝戀著自家娘娘的傻姑娘看不出他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誰了,只好囑咐一句:“這種話你聽別人說了就來告訴本宮,可千萬別攪進去亂說啊。”

翠微靈光地住了口,笑道:“娘娘,奴婢是知道的,您若是不問奴婢這個,奴婢也就不講了呢——現在您可好休息了?”

蘭西正忖度著要把翠微支開好細細理順她話裡透露的訊息,可巧她自己就這麼說了,便點下了頭去:“去吧,過會兒本宮叫你你再過來好了。”

翠微應了就走開,蘭西卻越來越覺得她剛才說得話很值得琢磨。

第一,如果蕭昭儀從前能忍文淑媛的刁難,甚至會選擇用一句話都不說的方式死扛,那為什麼昨天她會打文淑媛?難不成是姨媽到來前煩躁嗎。可混在宮裡的女人哪有敢放任自己脾氣的?蕭昭儀敢打文淑媛,大概證明了她有,至少自己以為有能壓過太后的本錢了吧。這種本錢是怎麼得到的?或者也有可能是蕭昭儀有了能壓制太后的把柄,但太后會讓自己的把柄落在她手上嗎?

第二,蕭昭儀這些手段也太奇(霸氣書庫…提供下載…87book)怪了些。就蘭西這兩天的觀察,她所處的時代雖然不至於如明清般對女人壓制到變態的程度,但也絕對不能容忍一個女人幹出女扮男裝跑進鷹犬司的事情。就算蕭昭儀出身卑微,沒有人教給她女人應該遵循的禮儀,但這種整個社會公認的秩序,她能不知道並且有膽量不遵守麼?

第三,鷹犬司應該是設在宮外的,不然不會讓一個“男人”進來,但這樣皇帝親自過去卻更顯蹊蹺了。就算蘭西不瞭解宮規,可想也知道,皇帝要看小獵鷹何必自己跑去鷹犬司?讓那邊的宦者送進宮來不就好了嗎,哪兒有讓至尊的君王趕上門的道理?她在宮裡幾天,已經確定這皇帝絕對不是個為了一時衝動就折騰出宮的二愣子了,他去鷹犬司應該有什麼目的,如此說來這個目的是什麼呢?

這三個問題,沒有一個是她現在知道的東西能解答的。後宮的事情就像是一片永遠都撥不開的雲,一陣永遠都吹不散的霧。被一層層心機和忌諱擋住的東西,是任何人都觸碰不到的核心。

也許是剛剛灌下的一大碗藥湯的藥力上來了,蘭西只覺得昏昏沉沉想睡覺,這些麻煩事丟到醒來後再想也不晚。她合上眼,可就在一片混沌中,似乎聽到了文淑媛的聲音。

文淑媛怎麼會來這裡呢,她應該被打得趴在自己處所裡頭吧?蘭西斷定自己是幻聽了,然後裹裹被子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倒是甜美,睜開眼天都黑了。剛好,兩根巨燭照亮了垂下的紗帳前一個影影綽綽的影子,把她嚇得差點昏過去,她脫口一聲尖叫之後,那影子出聲了,居然還真是文淑媛。

她的嗓子已經啞了,口氣也變了,居然帶著哭腔:“娘娘,您終於醒了,求您救救太后娘娘吧。”

蘭西一口氣剛剛放下去又提了起來——救太后?如果太后都碰上了搞不定的麻煩,那她摻和進去不也是白費力氣的嗎?但人家文淑媛想必已經跪了不短的時間了,又有傷在身,讓她接著跪下去只怕要記恨自己,於是忙岔開話題:“淑媛先起來吧,地上涼。”

“娘娘不答應婢妾婢妾就不起來!”文淑媛的哭腔更濃,蘭西真想把她叉出去,但到底還是不能撕破臉,只好起了身親自去攙她起來:“淑媛有話慢說,母后她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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