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幽靜,日光強烈,偶爾有幾名宮女行至。
不知不覺便走到了昔日她所住的屋子,那是宮女們平日所宿的院子,位於宮內東北角。
她身後向來不帶隨侍,一為清淨,二便是為了方便,十一憑靠著記憶會很準確的記起每一件事情,一如方才太后手中上有幾道刮痕,一如姝兒耳後那一點痣的方向。
幾個聒噪的宮女們圍在一起朝著屋內看去,那邊似乎有大內侍衛在其中,她本欲行過去有恐一干人瞧見她,便尋了一個恰到好處的草叢躲了起來。
侍衛們停在一間屋子內,半晌沒有出來。
十一暗想莫不是宮中出了什麼事情,那一邊宮女們便爆出了嘈雜的喊聲,她捂上唇角循著看去,大內侍衛此刻從屋內抬出來一個人——確切的說,應是屍體。
陽光下,屍體死狀悲慘的樣子,讓十一暗自捂了唇瓣。
她認得她。
宮內侍衛嫌惡的捂上鼻子,屍體散發的臭味已然彌散開來,女屍的頭髮凌亂臉色蒼白,渾身上下並無傷痕惟獨她的一隻手臂搭垂在空中印入十一眼中。
兩個血糊孔眼。
是秋霜。
她入宮以來,瞧見的第一個女官,十一依稀記得她是太后的人並是內務府的,又怎麼死了?
秋霜的屍體被侍衛們扔入一塊殘破的草蒲中,將之裹起,聽見其中一人對另一人說:“儘快扔到亂葬崗去,這件事,先壓著,攝政王那裡等等在稟了。”
隨著便是眾人的離去。秋霜的一雙腳露出草蒲中,她凝視著鞋底稍沾染的粉末,一驚,恰是方才姝兒手中的紫色粉末!
這個發現讓她再也顧不得所有,隱身於小徑中朝著承乾宮跑去,她知曉,宮內已經開始不平,那些事情怕是要在近日內湧來——
顏君望……真可笑,她現在唯一想到的人,便是他。
……
一路小跑終於踏上了承乾宮的臺階小路子方想攔她卻沒有攔住,她嘭的推開了房門探身進屋,還未到了內殿便在原地停下了,唇瓣微張輕輕的對上殿內的情景……
寬大的龍床上,君望小小的身子平躺於一個人的腿上,衣衫褪至肩部,髮絲鬆散著,一副熟睡的樣子。
他的手還捉著女子的手心,殿內燻著香,煙霧繚繞中她瞧了女子一眼——
鳳家,淺妝。
她同她之間有過一次照面,那晚小路子安排她來陪著君望,十一與之第一次相見便有一種怪異的情緒。而今再見,她依然是君望服侍中的一個,而她,已然成了皇妃。
淺妝捋著君望的髮絲緩緩抬起眸子。
會心一笑。
這個女子宛若青蓮,不用多說什麼,氣質便已顯露,她的眼睛分明再告訴十一:你來的很不是時候。
單薄的肩骨襯著冰絲的雪紗,一枚漂亮的蝴蝶紋飾於身上透過薄紗,淺妝坐在床邊不施禮,指了指君望告訴她因為他在她的腿上。
十一笑了笑,正想說什麼,此刻顏君望卻翻了一個身子探臂環住她的腰身——口中呢喃:“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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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妝忌憚的瞧了她一眼握上君望的肩胛,“皇上,妝兒在。
“嗯。”似乎是夢中的呢喃,他翻身背對著兩人,十一瞧此刻情形知道一時半會他也醒不來,笑了笑退出殿外,步下臺階煩躁的將路旁的樹枝彎折。
混蛋男人他不是去了太傅院了麼?!一邊罵著一邊在宮中游蕩,抬目便可瞧見白塔高高的塔尖又想起昨晚經歷的一切心中更加厭煩,踱著步子狠命的踩上小徑中的草坪。
一下下的踏上,口中咒罵著:“顏君望你去死吧。”
“說誰呢你?”
身後是清朗的聲音盤旋於頭頂,她回頭盯著突然出現的男子,眉目清秀間含著幾分嘲弄,不見還好一見更不能饒恕,三兩下行到他身邊狠狠碾上他的靴面,“怎麼,不在美人懷中睡了?顏君望你——”
口唇霎時被捂住,她被他帶入坪中的樹下壓低了嗓音:“我可不是顏君望我是十三。”
“屁,那不一樣麼!”抬腿踹上他的身下,十三一躲,也兀自笑了,“你想謀殺親夫麼?”
“我們熟麼?”整理著身上衣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