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吐出這句話時,君望的背影顯得那麼孤獨,手骨捏的錚錚直響。
終於說出了嗎?他亦在心中笑,但是當他觸及十一身前的大片面板之後,發狠的回眸,“顏清泉,我沒想到你這麼卑鄙……”
“卑鄙?呵……”他起身,將身子靠在床邊,“你呢,鳳皇,她同你在一起,得到了什麼……論起卑鄙,她在你心中,怕只是為了讓輕塵復活的工具?”
“你給她的,全是傷害。”
君望抱著十一的手臂收緊,面上痛苦難耐,清泉的笑聲依然繼續,那話,就像刀子。
給她的,全是傷害。
他說的對嗎?是這樣嗎?
“鳳皇,你知道十一昨晚做了什麼,她喚我去了酒館,拼命的灌醉自己,她倚著軒窗喚著雪的名字,她醉倒在我懷中,還罵著你是個混蛋……鳳皇,你便是這樣愛她的?既然相愛,何來隱瞞,你去見風溟,為何不明白告訴她,百年前,你將輕塵逼到了絕地,百年後,你再一次將十一深陷入痛苦……鳳皇,你的愛,還真是悲憐……”
“若是你將她縛在身邊是為了這般折磨她,不若,放了她。”
清泉說完,瞧著他的身影,從方才起,他便沒了一點動靜,他靜的可怕,獨獨那手臂壓抑般的顫抖,清泉知道自己在逼他,到口的話,全變成了刀子。
刺向他,不留迴旋之地。
他不想的。
君望回了頭,波瀾不驚的容顏凝視著,他沉思了半晌,問道:“全是…傷害?”
“哈哈哈……”
他開始笑,無端帶著寂寥。
手指摩挲著十一的臉頰,原來自己所做的一切,到了今日,全是傷害?……
他等候了一年又一年,看過了世間無數變遷,他遊歷了整個和月大陸,漂浮在東海之濱,所到之處,留下的足跡,皆是孤單的,寂寞的,沒有人能懂他承受了什麼,百年前的他直到臨死的那一刻都還在糾結著輕塵看他最後的眼瞳,他捨棄了可以復活的機會,將靈魂飛散到了四個國家,每日承受著冰霜之冷,不惜開啟時空,去異世尋找她的身影,看著她出生,陪著她成長,同她共同分享著喜悅與悲傷,在暗中默默保護她,直到她長到了二十歲,他將她帶到了這個世上,在白塔上的初見,他抱著她的身子,感受著她靈魂跳動,為了她將內息贈與,身體半個靈力的相送……這一切的一切,如今全成了傷害?
雪曾說過,該死的人,是你。
清泉說,他給她的,全是傷害……
男子低暗的笑聲,響徹了整個屋中……清泉不禁的站起了身子,望著這般不正常的鳳皇……
“是傷害嗎……”當男子狠絕的話脫出口時,他的身子也倏然來到了清泉身邊,手中一握,頓時空中出現了許多發線,霎時纏繞住他的身子,將他甩到一邊,轟的一下,他被固定在了牆上,四肢皆被縛住,一根細線,此刻纏上了他的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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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靈力的差距,很明顯的暴露了。
細線幾乎絞破了他的面板,直直滲入肌理,他知道,只要他一動,可能會死在他手下,便笑著看他,遂閉上了眼睛。
鳳皇,若是可以,我情願死在你的手下。
發線遲遲沒有逼入他的身體,君望的額上泛出了青紫的筋,他此刻很憤怒,憤怒到,他在心中告訴了自己一千遍要殺死他。
可是他沒有……一點都沒有。
手在顫抖。
兩人僵持著,直到懷中的人多有甦醒,直到她完全的睜開雙眸,就瞧見顏君望正在殺清泉——
十一呀了一聲,驚聲尖叫,一下子從他懷中脫出,站在清泉面前,喊著:“顏君望——你瘋了!”
雙手握上了不可見的發線,君望血色的雙瞳凝視著她,瞧著她的神情是多麼的陌生……這是她嗎?為何全是憤怒?
十一壓下了那線,空氣中有錚錚的響聲,他的身子開始後退,一點點退著:“十一……你竟然……幫他?”
“他是誰,你不知道嗎,顏君望,他是誰?我為何不能幫他,他是你的什麼人……?!”十一還對這前因後果不明瞭,但是如今她眼前見的,是事實,他在殺他,沒有想到,他竟然在殺清泉。
兩個最好的兄弟,為何會變成這樣,十一不明白,但是此刻她只有求他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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