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身邊，撩開袍子，“雪，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你有賭注嗎？你該知道，本宮向來不喜沒有價值的交易。”

“只要你肯，我的賭注，絕對會讓你驚豔。”女子望著外面的雨，斷斷續續，她的指尖瞬間生花，拿在手中玩耍，語氣輕柔，“鳳皇，變了。”

“這一天總會來，他將自己折磨成了這般人鬼模樣，靈魂，身體早已到了極限，若不是因他從河蚌中誕生，他身上的靈氣早已斷了，這麼多年，孤獨，痛苦，相伴，他身體裡早已形成了一個怪物，如今那另一個人格分裂出來，必毀了他。”

“所以，你不覺得，我們不應該做點什麼嗎？”

“做什麼？”

雪側眸，面前這個女子他對之瞭解很深，自私同嫉妒佔據了她的心，積蓄的恨意，已然吞噬了她的內心，如今她親自來找他，比有什麼原因，確切的說，是有什麼殘忍的想法。

“斷了他們的緣分，讓他們，永生不得懷念。”

果然，當這幾個字吐出時，女子眼中的狠厲，在雨天閃耀，雪勾唇一笑，她當真百年未變。

“我會還給你當初的輕塵，一個沒有鳳皇記憶的輕塵，她永遠會停留在與你在一起的那段時光中，當然，這只是我其中一個賭注，另一個，便是整個碧海。”

整個碧海。

他的眼瞳暗沉。

這是他們魅族百年的夙願，便是有朝一日，能重掌碧海。

到那時，他們便完全將鮫族踩在了腳下。

“怎麼樣？不考慮嗎？”風溟道：“我會讓你，夙願成真。”

“別碰我。”雪驟然甩掉她的手心，“你還不配。”

目光所到之處，皆是煙火冥燒，風溟含笑的放下手指，一心想要他的答案，雪陷入了沉默，他在權衡。

半晌之後，當他探出手腕，握上風溟的手時，風溟淡淡的一笑，便知道，他會答應。那個女人，果然是他的軟肋。

兩人締結了聯盟，她的目光冷了幾分，也站起身同他道別，如今契約談成，只等著事情發展，目光投射到了十一面上，她窩在雪懷中那種纖塵不染的神情讓她憎恨，她憎恨關於她的一切，這種容顏讓她想掐死她。

臨走時她回頭，“鳳皇所在地，你應知曉，你不覺得，應該帶她去那裡看看嗎？”

說完，彎身拾起了油紙傘。

消失於雨中……

雪的神情，變得冷漠而無情，那句話，他聽在了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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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崖前。

孩子被人抱起，護在身後，是冥珏同淨旋。冥珏如今冷眉相對，淨旋則奔到清泉身邊，扶起他來——

“你怎麼樣？”

清泉揉揉太陽穴，似笑非笑，“你們夫妻檔來的果然準時……是不是藏在某個角落裡看我被打成這樣，才準備出現？”

“死人，都什麼時候，還開玩笑！”淨旋被他逗樂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