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說你像當年她服侍過的小姐。”蘇赫解釋道。“剛剛不是跟你說過麼,你進門前,婆婆正跟我說著,你不僅人長得像她們家小姐,連心地也是一般的好。”
我愣了一愣,竟然還有長相相似的人,難道這莫筱言還有姐妹不成,旋即又想起她的身世,否定了這種想法,才對他們道:“這世界大了,人長得像的太多了,呵呵,也許我就長了一張大眾臉吧。”
不過,雖然不是姐妹,我還是好奇這個長相相似的人,於是問道“那,婆婆,現在小姐在哪兒呢?有這樣相像的人,我倒想看看呢。”
“唉……”婆婆鬆開我的手,看著窗外嘆了口氣,“自從十六年前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小姐,我們家小姐是個命苦的人啊……”
第十三章·故事(上)(4)
孫婆婆就那樣望著窗外,絮絮地講著原本我就知道一部分的故事——此刻我方知道,原來她口中的小姐,就是莫筱言的親孃——莫羽君。
第十四章·故事(下)(1)
原來,莫家本來是杭州府上的大家,莫小姐生得美若天仙,而且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孫婆婆當年便是莫羽君的奶媽,小姐待人可親,性情溫和。年方二八,因為貌美如花,才藝非凡,登門求親的人幾乎把莫家的門檻踩破。可羽君的爹孃還是尊重羽君的意見,讓她自己挑選自己的如意郎君。
只是這羽君,任誰都沒有打動她的心,羽君在等待上天賜給她的緣分,就在那一天去月老廟回來的路上,羽君便遇到了一個賣畫的書生。書生家貧志遠,本攢了些銀子要上京趕考,無奈他的銀子被人搶了,身無分文,於是只能在杭州暫時以幫人寫信賣畫維持生計,積攢起進京的盤纏。小姐看上了書生的畫兒,也看上了書生的滿腹經綸,一腔抱負。
幾次來找書生買畫兒,一來二去,兩人互生情愫,西湖畔,留下了兩人的身影,共同吟詩作畫,彈琴賞月,日子過得飛快。書生要進京趕考了,小姐把她的首飾都變賣當掉,當做書生的盤纏。臨行前,小姐以身相許。書生答應一定考取狀元回來迎娶小姐。
就在書生剛走的時候,小姐的家人也知道了這件事情——因為小姐有喜了——莫家大小姐竟然未婚而有孕,這件事情讓莫老爺和莫夫人深受打擊,他們要羽君把孩子打掉,另擇一門親事嫁了,不能等待那樣的窮書生——哪怕他會高中狀元,他們莫家丟不起這個臉。
就在事情最關鍵的時候,傳來了書生高中的訊息,緊接著傳來了當今狀元已經被皇上賜婚的訊息。小姐把自己關在屋裡幾日不曾吃飯,不曾見人。
“接著,小姐就失蹤了。”孫婆婆又嘆了一口氣,“老爺和夫人尋遍了整個杭州城,也沒有找到小姐,有人甚至說在湖邊見過小姐。”
孫婆婆抹了一把眼淚,“傻小姐,或許就為了那個負心的書生尋了短見,兩條人命啊。”
我自然知道後來的故事,於是勸解道:“婆婆,您別傷心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再說,說不定你家小姐是找了個地方躲起來了呢?”
想著婆婆的故事,當年的羽君一定是在一個沒有人認識她沒有人知道的地方,自此隱居,而後生下了筱言。可我怎麼能告訴孫婆婆我就是羽君的女兒,這些事情還是緩緩再說吧。
“小姐自小就對人好,可哪知道竟然這般命苦,唉。”孫婆婆又是一聲嘆息。
“後來呢?”蘇赫問道,“莫家的人呢?再沒有任何音訊了?”
“夫人因為思念小姐悲傷過度,一年後就病重死去了,老爺也因為接二連三的打擊,沒幾年也去了,莫家就這樣敗落了……”
定定地看著孫婆婆,想著故事裡面的人物都是莫筱言的至親,她的外公外婆,她可憐的孃親,可恨的親生父親,一切都是一場孽緣,難道真的有這樣的命運,羽君這樣的苦命,而那個負心人說不定此刻定然是正飛黃騰達,原來電視裡面有過的故事竟然真的會發生。
心頭驀然一酸,難道誓言真的抵不過現實麼?怔忡地想著婆婆所說的故事,彷彿又觸到了心底塵封已久的往事,身上頓覺寒冷,不知何時,我才能暖得過來。
“我不該說這些的,難得你們來,唉,平白惹得筱言這麼傷心。”孫婆婆自責道,用手拭去我眼角的淚水。(炫)恍(書)然(網)回神,才知道自己竟然流淚。
“沒有了,婆婆,只是覺得那個書生太過無情,”收回心神對婆婆說道,“我想上天一定能看到這一切,會懲治那個大惡人的。”
“嗯,咱們不說這些了。”婆婆把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