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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斷,“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我們都還活著,不是麼?”看著痛苦掙扎的他,想著那次生死邊緣的徘徊,眼前又模糊了起來,臉上一涼才知眼淚又流了下來。

他沒有說什麼,轉過頭看著我,眼裡閃過一絲驚訝,抹掉眼淚,我衝著他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怎麼這麼激動?”我沒有告訴他那個便是我的故事,只是這一刻只想讓他忘卻痛苦的一切,於是毫不思索地對他說,“覺得日子難過的話,借你肩膀靠。”說出來的時候,自己也嚇了一跳。

“嗯?”他愣了一愣,沒有說什麼,我心下了然,應該從沒有人這樣對他說過這樣的話吧,尤其還是個女子。

不過話既出口,便再無收回的理由。“覺得累的時候,就應該找個肩膀靠著啊。”微微一笑,我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借你一會兒。”看他依舊發怔,我搖了搖頭,也許古人從來便不能接受男女間這樣無間。轉過頭看著遠處,夕陽正紅,沒想到竟過了一下午了。突然,肩膀上一沉,我會心一笑,沒有動。

看著被夕陽染紅的天,我輕輕道:“都會好的。”彷彿對我自己,彷彿對他說著,“我們都要幸福地過下去,好好活著。”

這一刻,我們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這一刻,我們只是兩個同樣可憐的孩子,互相依偎,互相取暖……

第四十四章·春暖(1)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開,八九雁來;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玎寧在園子裡跳著格子,口中唸唸有詞。

看著玎寧蹦蹦跳跳在院子裡念著這節氣的歌謠,又仰起頭看著枝頭柳樹抽出的新芽,春天來了,不知道是不是以往北京的春天總是大風天的緣故,在北京的時候,總覺得過了冬天就是夏天了,最喜歡的是北京的秋。可這會兒,竟期待起京城的春來了,或者因為沒有什麼大風,呵,也許現在土地沙化不是那麼嚴重,沒有那麼多的沙塵暴。

不知道人的前世今生會不會有什麼大的變化呢?我好像是變了不少,竟然會喜歡暖暖的東西?不止是天氣,不止是季節,竟然還有……

想起他,嘴角忍不住上揚,會笑,會暖,像現下京城的春,暖暖的春日陽光。

“呵,是想起誰了吧?”芙蓉揶揄我道。

“啊?”我回過神,看著她,臉上一熱。

“臉都紅了,肯定是在想你的睿親王呢。”這些日子以來,芙蓉彷彿變了好多,我與她之間,姐妹的成分不算多,更像是——朋友,也許是因為我們兩人的年齡就差不多吧。

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臉,“我是真的變了。”心下想著,看著枝頭抽出的新綠,想起了恍若前世的點滴。

戀上楓,因為他的冷,那時的他,彷彿現在的臨風,也是那樣冷冷的、酷酷的,相戀五年,我們彷彿一對相愛的刺蝟,越是想要擁抱對方,越是傷得深,痛也就越深……

那時候,最愛的就是冰冷的苦苦的東西,冬日裡要吃冰,咖啡只要黑咖啡,茶要飲濃茶的,最愛也是至寒的冬……依稀記得有人說過的,連酒我也一定要那最烈性的……

愛要愛得轟轟烈烈,痛也要痛得銘心刻骨,也許已經成了我的座右銘。從不在乎愛有多痛苦,篤定地以為,痛有多大,愛就有多深,可到頭來,卻只剩下痛。

是不是,我錯了呢?

再以後,分手兩年的日子裡,緩緩地練習,練習沒有苦咖啡,練習沒有傷痛、沒有眼淚,練習喜歡上淡淡的茶、淺淺的笑、輕輕的風、柔柔的雨。

也許,這樣的心境,遇到這樣柔和溫暖的子軒,我,是越來越像他了。

撫著手上的鐲子,想著那日,也是在這個園子裡,跟他說起見過太后的事情。

“太后好像急於給皇上充實後宮呢。”一邊擺弄著地上的小石子,一邊隨意說著。

“哦。”只聽他應了一聲。

“隨便給皇上安置個女人,他會愛她麼?那會幸福麼?”我抬起頭,看著他。

或者這樣的問題本就不該問他的。忽然想起安安郡主那日說他是個悶葫蘆,怪不得呢,現在的他真真就像個悶葫蘆。

“太后本來說要把我指給皇上的。”低下頭,我小聲嘀咕著。

“什麼時候的事情?”他的聲音突然多了許多緊張。

“不過南郡王幫我解脫了,呵呵,畢竟我還是戴罪之身啊。”抬起頭,我笑著對他說。

拍拍手站起身,我看著他,眯起眼睛問道:“你若是皇上,會要一個太后隨手指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