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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要作出那樣的決定。也許,那看似單薄的身軀總是承受著我從不知曉的重擔——之前是她的姐妹,現在,又會是誰?

也許,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只是就在她對二哥說出那番話的時候,我只知道,若然她離開二哥,或者等待她的只是一條死路。

從未知曉,只在下一刻,太后便隨之而來。我知道,或者筱言不死,太多人不甘心。那一刻,我作出了決定,也許只有嫁給我,才能讓二哥相信;也許,只有讓她嫁給我,太后和晟親王才能死心;也許只有她嫁給我,才能留住性命!

眼看著她點頭答應,眼看著她痛苦到麻木,可,我們卻繼續演下去,戲已開場,我們別無選擇。

或者,我寧可別無選擇,就像我對二哥說過的那番話:“筱言以後有我守護!”

只是,從未想過,我的別無選擇,她的無從選擇,會讓她如此痛苦!

腦海中盡是她痛哭的模樣,耳畔都是她無奈地哀求。

“臨風,心好痛,好痛……”

“鐲子碎了……”

“碎了就再也不會完好了,再也不會了!”

可我卻什麼都做不了,什麼也無從說。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要逼我!”

“為什麼要在這個鬼域一樣的皇宮,臨風,為什麼?為什麼?你告訴我啊,為什麼會這樣?”

眼看著她放縱自己哭喊、掙扎,我的心擰成一個個的結。輕輕擦去她的淚水,我告訴她,“沒事了,再也不會有人要害你了。”

第一百零六章·永訣(11)

她怔了怔,卻換作了無力的苦求,“為什麼要我作出這樣的選擇,你為什麼要救我。不如就讓我死掉,你為什麼要救我!”

“臨風,我好想見他,好想他,子軒,你在哪兒?”

“再也不要在這裡了,臨風,帶我離開這裡,我不要在這裡,我們走好麼?臨風……”

“好,我帶你走。”我看著他,只想立刻便帶她走。

睡著的她,輕聲地呼吸,長長睫毛微微顫著,輕輕地幫她拭去未乾的淚痕,放她在枕上。夢中的她依舊呼喚著二哥的名字——看著她痛苦地流淚,連夢中都不得安寧,伸手讓她握住我的手,她安靜了下來。才知道,我真的只要看到她好。那一刻,好後悔,或者,讓二哥與她出宮才是我該做的麼?只是,事情早已走到這一步,我再無法回頭!

長嘆一口氣,既然放手你,讓痛楚如斯,你又是何苦?

或者,或者,有天你發現了這一切我也只是幫兇,不知是否也會讓你痛楚?

言,握住你的手,多想知道到底怎樣才能讓你幸福!

元和二年。四月二十五。

為什麼命運要待她如此不公,身子本就孱弱,為何又憑空奪去她說話的本能?

看著她的眼神漸漸靈活起來,卻又讓我眼看著她的心寸寸成灰!

太醫告訴我,這失語的病症來得奇怪,怕是難以治好。我怎能告訴她這些,只能強顏歡笑,我告訴她,“會好的,我找天下最好的醫生給你看。”

她聽到這些,只是對我笑,笑得努力,笑得勉強。

言,你為何要笑。言,你可知那笑,苦得讓人心碎。

元和二年。五月初三。

接連幾日,我不敢去看她,只是因為怕見到她為我勉力地笑。我知道,她最不願看到我為她擔心,也許,對著我的時候,她總是好累。

今日回來時,小荷告訴我她的手傷了。我透過窗欞遠遠看著,心疼無比,叮囑小荷細心照料。我也只能趁她睡著時再看得仔細。

只是今夜,她牽住我的手。第一次,她牽住我的手。第一次,她靠在我的肩頭。第一次,她把心放在我的手心。

自此之後,整個小札盡數都是幸福。每一頁都是美好、幸福的日子。只因為,幸福的一切,從來都是放在腦海、心間。

五月初六,她等我到夜半,第一次知道她想我念我,那一刻,彷彿伸手觸到了天上的繁星。

五月初九,今日註定是個好日子。早上一起吃飯,晚上,她為我做飯,那一刻,心中盡是幸福。

五月十六,今日入宮,遇到二哥時,我的心彷彿一瞬間懸在半空。還記得那夜的酒、那夜的風、那夜的舞劍、那夜的古琴錚錚……

五月二十,第一次看她穿上為她定製的鳳冠霞帔,第一次帶她去看我們的小西湖……

翻看著接下來的小札,好像我們從來都是那樣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