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的話?只是他也知道自家這小妹脾氣驢的很,沒事兒便喜歡裝大人玩,你若是好好跟她說話便都聽,若是不說明白便定要胡攪蠻差。於是當下沒辦法,只得一邊加緊腳步,一邊道:“我怎麼沒看出來。”
見家人都被自己鬧出了慣性,桂菊不由偷偷一笑,道:“大哥沒見爹爹是低頭趕路,之前拿在手裡的菜刀也沒了麼?”
雖是敷衍桂菊,但是被桂菊這麼一說,大郎細看之下,卻也發現了不同。只是他卻是疑惑道:“卻實如此,不過跟爹拼不拼命有什麼關係?”
這話卻是不好說的太直,於是桂菊聽了故意撇撇嘴道:“大哥你平日見孃親殺豬,那一次不是拿了刀昂首闊步氣勢洶洶的衝那豬去了?何曾低頭彎腰,還把刀藏起來過?
但你看爹爹,頭低的快貼到胸前了,步子雖急但不是很大。至於手上的菜刀,他也藏了起來。這渾身上下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有急事的人而已,哪有半點要拼命的樣子?”
聽了桂菊竟胡言亂語的將爹去找娘拼命跟跟娘去殺豬比到一起,便是大郎再急,也不由被逗得一笑。可是笑過之後,大郎卻是一怔。
他雖不如六郎那般聰慧透頂,但卻也不傻,是以仔細想想卻是發現小妹說的好像有些道理。只是想到剛剛小小年紀的桂菊就是用她那小小的身體,搖頭晃腦的將那些話話說出口,大郎卻又覺得心裡有些不落底。於是不由道:“可是爹爹還藏著刀,見了娘時或許會~額~”
他後面本想說,見了娘時或許會偷偷的捅一刀。但是說了一半卻是說不下去了。這其中不但是因為大郎也知道自家爹爹根本不可能那樣做,還因為在這個講求忠孝禮儀的社會,他有了這般想法,首先便是大不孝。是以,他才說了一半便住嘴,並連連在心裡暗怪自己不孝,不該生出這樣想法。
倒是桂菊,聞言暗歎胡屠老孃這回可是把事做出了大錯,居然叫大哥埋怨至此。當然,大郎既然住嘴,桂菊也不會去拆穿,只是假裝因不被信任而生氣的樣子發脾氣道:“我說的是真的。不信大哥就跟在後面看。”說罷,桂菊竟是不由撅起了嘴。
大郎此時也被說的有些心活,卻是道:“那七妹說,爹既然不找娘去拼命了,那又是去幹什麼?”
幹什麼?自然是找娘去退親唄。可是桂菊知道剛剛為了攔住大哥,自己的表現已是有些過火了,眼下大哥心急,有些事自還沒想到,若是再繼續表現下去,那待大哥回過味道,自己可就有些說不清了。
只是桂菊也知道,此時若是不順著剛才的議論發表些什麼決定性結果,遊移不定的大郎恐怕還是要追上去。
好在看樣子大郎的心底怕是也有類似的想法,問自己不過是想找個人確定,倒是不用自己像剛才那般說的清楚,於是便咕噥道:“反正不要讓那傻子來咱家就好。”
果然,一語戳中大郎死穴。原本還在追的大郎立時就放緩了腳步。而桂菊見終於達到目的,便再不做聲,老實的趴在大郎懷裡,準備待會兒見機行事。哪料到許是之前又摔又哭的累了,竟是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老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桂菊還在甜夢中,便覺得有人晃動自己。因著胡屠兩口子疼她疼的緊,從來都是叫她睡到自然醒,是以待心中還奇怪的桂菊睜開一雙尚帶著迷糊的眼睛看到大郎,這才想起,自己剛剛是跟著他跟蹤爹爹來了。
想起了正事兒,桂菊不由習慣性的一個打挺想要起來,卻是不想自己才一動作便被大郎狠狠的按了下去。她這才發現,自己此時竟是躺在灌木叢後的一叢草上,而周圍都是些合抱之樹。一邊兒鬱郁森森,而另一邊兒頗有些溫暖光亮,看樣子應該官道旁邊的一片小樹林。
因著不知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桂菊便向大郎望去,想要問問是怎麼回事?卻是見臉上帶著焦急的大郎半貓著腰,先將食指放在嘴上,對著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便將手指了指外面。
桂菊自是個機靈的,想到這兒便立時閉口,輕輕的翻了個身,而後縮著身子慢慢的湊到大郎懷裡,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可是桂菊不看便罷,這一看卻是險些叫她把眼珠子都瞪了出來。這,這,這,難道她真是眼睛花了麼?
想到這兒,桂菊不由使勁揉了揉眼睛再看,卻是愕然發現,自己看到的竟是真的。她那向來柔順的老爹,竟是真的舉著菜刀在砍自家那胡屠老孃。當然,看在外行人眼裡,不過是一個彪悍村夫在亂砍一個不敢還手、狼狽躲閃的沒用女人罷了。但是看在胡桂菊眼裡,卻是明明白白的看出,自家那胡屠老孃,那看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