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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桂菊看的仔細,想的認真,痴迷之中不但將自己來此的目的忘了,便是連身邊的大郎也忘了。只是她忘了周遭的一切,大郎卻是沒忘。尤其是他喚醒桂菊,本就是因著看到眼前事不知該如何是好,是以急切之中竟推醒了自家小妹求個主意。

大郎不知自己這是被桂菊剛才在路上的表現給影響到了,這才下意識之中忘了自家妹妹不過是個才五歲的頑童,起了依靠之心。

於是儘管心急,但大郎卻一直忍著沒吱聲,跟在一邊觀望。直到眼見得娘躲避之下卻不小心被一截兒樹根絆到,可是爹已是收不住手時候。原還怨恨著胡屠的大郎這才幡然悔悟,這個人再不好,但也是自己的親孃啊。於是,害怕自己眼前上演家庭悲劇的大郎這才忍不住抓著妹妹驚呼了一聲,卻是不想,自己才一發出聲音,便被一隻小手捂住。

‘噓’大郎正待掙扎,卻見桂菊將食指放在唇上,竟也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當下哭笑不得,卻是自己也不知怎麼了,還是決定聽從桂菊的話。

因著胡屠兩口子打的熱鬧,胡伏氏這一下又險些真的傷了自家妻主,心驚之下當時便撲到胡屠身上又罵又哭。是以,儘管大郎哪裡露了點兒小麻角,但是卻並沒有驚動到這兩口子。

於是,桂菊跟大郎兩個,便老實的臥在灌木叢後,小心的聽起了這兩口子的壁角。

當然,真夫妻床頭吵床位和,兩人開頭還是夫妻間那些萬古不變的真情對話。只是說到後才,才又扯回了這次打架的原因~大郎婚事上來。

胡伏氏抽咽著道:“反正我不管,這王家的婚事,你必須給我退了不成。”

胡屠卻是撓了腦袋道:“不是跟你說了,聘禮都收了,怎是說退就退?畢竟婚姻不是兒戲!”

胡伏氏聞言怒道:“婚姻不是兒戲?既知道不是兒戲,你還將大郎許於那傻子?我不管,這婚你必須得退。”

說到這個胡屠又撓頭道:“已給桂菊教了束脩,哪裡再退得回去?”

胡伏氏道:“一年束脩能用多少?家裡湊一湊,給她補上就是。”

“可是,可是,我已把了些借予林三妹子了。來年便還我。”被胡伏氏逼的沒辦法,胡屠終於說了實話。

“來年便還?這話她說了多少年了?可哪一回真還了回來。咱們家過的什麼日子,她難道還不知道麼?這賣兒的錢,她也真敢拿!”

胡伏氏聞言氣結,破口罵了半天,卻也知道這錢一時半會兒時要不回來了,於是還是忍了道:“那她借了多少?我們先借了補上!”

“呃~五十兩~紋銀!”胡屠不會撒謊,想了半天還是報了實數。

“紋銀?”

這下不光是胡伏氏倒吸了一口冷氣,便是一直窩在旁邊聽的桂菊跟大郎也是吃了一驚。五十兩紋銀,這是什麼概念?要知道在這裡一兩黃金大概可換十兩白銀,一兩白銀相當於一貫錢,也就是一千文。當然,這僅僅只不過是一般概念,實際的比例要比這個還高些。

而現下,六百文便能賣一石糙米,一貫錢便能賣一石精米了。而一石等於一百二十斤,像她們這樣的人家,精米是吃不起的,但是糙米的話,一月一貫錢也就差不多了,所以這五十兩紋銀實在不是個小數目。

胡伏氏這下終於是真的怒了,緩過氣兒後聲都變了,道:“你給我說實話,這回大郎的婚事,你到底是真為了桂菊的束脩,還是就為了借錢予那林三?”

胡屠聞言訕訕,連連道:“哪能呢,自是為了桂菊。當然,也是有點林三的原因,只是她是順帶。”

“順帶?誰會順帶五十兩銀子?王家的聘禮怕是也就只有五十兩吧?”胡伏氏氣極反笑。

胡屠見狀忙為林三開脫道:“沒有,還給了五兩首飾錢。”

可她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更叫胡伏氏生氣,當下吼道:“不行,你去把錢給我要回來。”

一聽要將借出去的銀子要回來,胡屠當下就板起了臉,搖頭正色道:“不行,她老孃病著呢,就指望這點兒錢救命,我怎能再去要回來?不行,絕對不行。”

胡伏氏素知胡屠脾氣,知道自家這妻主雖然長相兇惡,但為人卻是最重情重義,要不是看中這一點,他也不會同意嫁給她。而那林三,乃是胡屠的正牌老鄉,十多年前北面鬧大旱,二人一同逃難來秦縣的,據說路上曾救過胡屠一命。

是以胡伏氏見胡屠認了真,便曉得,這借予林三的錢,是要不回來了。而這許多錢,便是借也無處去借,哪裡能夠還上王家?可是湊還不上這錢,自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