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瞳半真半假,落在水鏡眼裡就受不住了,很想上去攬住佳人好好安慰一番,但還是忍著,倒不是因為當著雲瑾和澄觀的面抹不開,事實上水鏡從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不過,在宋清瞳面前派頭還是要做足的。
宋清瞳見水鏡不為所動,腦袋開始疼起來,收起帕子,商量的口氣說:“有什麼條件儘管提,我一定為你辦到!”
水鏡不想為難宋清瞳,既然都來了,順便看看也可以,只要不去藺城,不耽誤他煉丹就成,就著這個臺階,端著臉道:“條件等會兒再說,我先看看榮貴君。”
宋清瞳鬆了一口氣,自己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水鏡餘光瞟一眼雲瑾,不知為什麼他看到雲瑾就覺得不爽,於是說:“在貧道為榮貴君診病期間,閒雜人等必須退出去。”
宋清瞳頜首,這個要求不過分,“好,我們出去。”
澄觀走在最前面,屋子裡藥味很重,他早受不了了,雲瑾緊跟著出去,他生性喜潔,正有此意,宋清瞳走在最後。
水鏡鳳目一閃,聲音清朗:“你回來——”
宋清瞳一怔,他在喊她?收住腳步轉過身來。
水鏡坐在床邊,為冷君邪把過脈,眸光一沉,道:“毒已融入血脈,怕是無救了。”
宋清瞳剛走到床邊,聞聽眼前一黑,水鏡連忙起身,扶著宋清瞳坐下來,看著宋清瞳沉吟道:“他現在的情形撐不到晚上,如今只有先放掉一部分毒血,再服下祛毒靈丹,輔以快速生血的藥劑,如此反覆放血,將毒血排淨,但是首次放血需要放掉體內近一半鮮血,只怕會失血過多。”
宋清瞳注視著冷君邪,緩緩點頭:“只要有一線希望也要試試。”
就在這時,冷君邪的眼皮微微一動,宋清瞳驚喜叫道:“冷君邪!”目光看一眼水鏡,“水鏡,他醒了?”
水鏡沒有答話,心裡清楚,只怕是迴光返照。
冷君邪費力地挑起眼皮,方才他雖然昏迷,但是周圍人說了什麼他都聽得見,也許人在瀕死時第六感會變得敏銳,方才宋清瞳說了什麼他自然也聽見了,他注意了許多之前沒有留意的細節,比如宋清瞳對水鏡的態度,為了讓水鏡為自己診治不惜說謊,曾經的她想要什麼都是明白無誤的表達出來,不順心意就是一個字“殺!”
冷君邪努力睜大眼睛看向宋清瞳,眼前的人時遠時近,只看到模糊的人影,她的氣息陌生又熟悉,心頭鈍痛,問出之前一直不敢問的話:“你是誰?”
宋清瞳沒想到他竟問這個,一時間怔住了,水鏡眸光轉動,反覆回味那幾個字,她是誰?
宋清瞳注視著冷君邪,若非怕他傷心她早就如實相告了,告訴他她不會有任何損失,可是,他能經受得住那樣的打擊嗎?
宋清瞳一瞬不瞬注視著冷君邪,低黯卻沒有一絲猶豫的聲音說:“我是誰重要嗎?逝者已矣,可活著的人還要活下去。”眼見冷君邪失去焦距的瞳眸裡閃過一抹痛楚,宋清瞳站起身,“水鏡會為你診治,不論何時,你都不要放棄求生的意念!”轉身走出房間。
☆、第七十四章
闔上房門時,淚水已經奪眶而出,後背靠在門板上,抬起袖子拭了拭眼淚,這個現象可不好,她絕不能對他動情。
走下臺階時才發現庭院裡只有地煞和玄鷹,問:“雲瑾和澄觀呢?”
地煞回答:“那個小和尚想出去逛逛,雲先生說城西有座廟,小和尚嚷著要去,他們剛走。”
宋清瞳眉頭蹙起來,眼下時局不穩,“誰跟著呢?”
地煞翻著眼睛回答:“沒誰跟著啊。”皇宮裡的男人太嬌氣,出去轉轉還要人跟著,吃軟飯的男人,他就是瞧不起。
宋清瞳眉頭蹙得更深,銳利的目光看著地煞:“進去問問水鏡道長有沒有吩咐。”她無法面對冷君邪,此刻冷君邪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自己,為免他情緒波動,她儘量少在他面前晃悠。
不料,地煞和玄鷹誰也沒動地方,宋清瞳眉毛挑起來,地煞仰臉看一眼玄鷹,心說,老兄,也該輪到你了!玄鷹依然雷打不動,地煞扶額:“是——”他的命不是一般的苦,從堂主淪落成保鏢,又從保鏢淪落成僕役。
就在這時,承影適時出現:“皇上,府尹安排了房間,屬下不放心跟過去檢視。”
宋清瞳頜首,喚住地煞,看他粗手粗腳不情不願的樣子,她還真信不著他,轉過頭吩咐承影:“進去看看水鏡有什麼吩咐。”承影領命推門進屋。
宋清瞳轉身向外走去,地煞跟玄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