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地移動著雙臂,想支撐自己坐起來,可試了五六次,終究做不到。
她無力地趴在床沿上,因精力透支和身上的重傷而意志昏聵,但她極力堅持著,她不能昏倒,因為,她不能讓人知道她受了如此重的傷,萬一被景澹知道,他一定不會准許自己再涉足戰場,但她今天狠狠地挫敗了宴澤牧,她瞭解他,因而,她不希望由別人來揹負她原本該負起的代價。
她休息了一會兒,掙扎著伸手向懷中探去,那裡,還有十一顆噬血丹,一顆能堅持一天,如今,除了再次服用噬血丹來提神隱傷外,她別無它法。
手剛剛觸到衣襟,門外突然傳來袁立的聲音:“郡主。”
小影一驚,好不容易積聚起來的力氣瞬間四散,她極力壓迫胸口發出聲音,耗盡了所有氣力的聲音聽起來卻仍虛弱無比:“別進來……我在換衣服,什麼……事?”
袁立道:“王爺來了,正在宋將軍的營帳,著人來請郡主過去呢。”
小影閉了閉眼睛,勉強道:“知道了,我一會兒就過去……”話音一落,一口鮮血狂溢而出,極度的痛苦中,她發狠一般抬手伸進懷中,掏出一個小錦囊,暗紅色的小藥丸四散滾落床上,她緩慢地移動著自己的臉龐,將離自己的唇最近的一顆吞了下去。
眨眼間,丹田內如火一般燒灼起來,渾身力量漸強,她終於坐了起來,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快速將床上的藥丸收拾好。
渾身出現一種類似麻木的剛硬,疼痛在麻木中淡去,漸漸毫無知覺,她知道,自己正在透支自己的生命,但無所謂了,誰讓她本身不夠強,但放在她面前的命運又這般強勢呢?
將自己打理好之後,她處理了床側地面的血跡,然後若無其事地出了營帳去宋如戟的將帳見景澹。
八月二日,新月灣南部平原突然出現大批敵軍,遠遠看去,人數不下數十萬,哨兵急急向景澹稟報,景澹與宋如戟等人親自去新月灣看了看敵軍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