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在了地上,血肉模糊。明明又氣又悲,臉上倒泛起笑容來,曼聲道:“既如此,我自然是願意的。”
滄月盯了她一會兒,也不多言,指尖一彈,小影只覺眉間一痛,她已轉身要走。
小影握緊了手中槍桿,看著她的背影道:“煩你轉告,我謝謝他的成全。”
滄月腳步頓了頓,身形一杳,轉瞬不見。
小影獨自站在山道上,淚滿眼眶,然在淚珠快要滾出時,她回身上馬,大喝一聲,策馬繼續向前奔去。
風很快吹乾了她的眼淚,吹出一臉的堅毅和了無牽掛。
七月二十的中午,她來到了容城翼營,做了一系列的準備之後,於當日酉時初在將臺下集合全營將士。
兩日一夜未曾閤眼的她一身戎裝登上將臺,環視一眼臺下似乎一眼望不到頭的軍隊,翼營,透過幾個月的厲兵秣馬,已超過的原先的規模,有了五萬五千多人。
如今,這些在國難之際前來參戰的將士們,這些頂著叛國之名沉默了將近三個月的將士們,這些熱切期待能一雪前恥為自己正名的將士們,正目光如炬地望著她。
她仰頭望了望正漸漸暗沉的蒼穹,盛夏的晚風颳過長空,盤旋在旌旗邊緣烈烈呼號。
沉寂中,她的聲音如風悠遠如鐵鏗鏘:“將士們,殷羅的狼子野心已昭然於天下,你們報仇雪恨,證明自己忠勇清白的時候,到了!”
“吼!吼!”五萬多名鐵血漢子,以軍人特有的洪亮聲浪,整齊統一地給了她回應。
她嘴角微微泛起一絲欣慰的微笑,繼續道:“將士們,我沒有看過一本兵法書,沒有一次作戰經驗,這次,我們要面對的,或許是有史以來最為殘忍最為駭人的一支軍隊,殷羅的黑狼軍!作為你們的主將,若說心中沒有一絲緊張情緒,那是騙人。但令我緊張的,並非沒有戰勝的把握,而是你們,你們信任我,追隨我,我所能回報你們的一切,便是給予你們正確的指揮和領導,不讓你們做出無謂的犧牲。所以,在此,我要宣告,若你們真的相信我,願意跟我上戰場,那麼,請你們絕對的服從我,不論是此刻還是在戰場上,能做到嗎?”
“服從!服從!”將士們整齊地舉起手中銀槍,劃亮昏黃的暮色。
在將士們放下銀槍時,小影卻將銀槍高高舉起,道:“既如此,我宣佈,明日的第一縷曙光,將照亮我翼營新的征程,將士們,帶著郡王未竟的心願,帶著你們凜然計程車氣,帶著你們對家鄉父老的愛,隨我,出征!”
“威武!威武!……”海浪般的吼聲雄壯高亢,直穿雲霄,講臺上,小影舉著銀槍與臺下的雄兵一起吶喊誓師,從今日起,她不再是一名為感情牽絆的女子,她只是一名,為愛而戰計程車兵,她所有的熱情和生命,都將投注於洲南這片正被戰火荼毒的疆場上,永不回頭。
七月二十二日,小影率領翼營來到洛寧之側,軍隊還未駐紮完畢,驚聞霍頓的大軍在前線打了敗仗,霍頓本人也身受重傷,被送回了本營。
小影大驚,將翼營安營紮寨一事交給姚琮後便火速來到霍頓的大營。
軍營裡一片忙亂,小影來到將帳時,景澹和宋如戟等眾將領都在,幾個醫師正在給昏迷不醒的霍頓包紮傷口,小影湊近一看,只見他整個左臂被齊根削去,不由一驚。
眾將領見驍勇如霍頓,短短几日也弄得半死不活地回來,俱都內心沉重,臉色陰鬱。
小影咬唇,向護送霍頓回來的將領略略打聽了雙方交戰的情形之後,又回到了翼營。
次日一早,重返霍頓軍營,向景澹請求迎戰敵軍支援仍在堅守陣地的司徒南。
景澹不同意,原因很簡單,他不認為小影會比霍頓更強。
小影見狀,二話不說直接回到翼營,整軍出發。
待景澹發現想要攔截時,五萬多騎兵早已奔出幾十裡了,如何還來得及?景澹大急,派宋如戟親自率十萬騎兵隨後支應。
七月二十七,翼營到達汝陽以南的新月灣,正好趕上殷羅黑狼軍發動第七次進攻,小影將元氣大傷的司徒南大軍擋在身後,率翼營趕著上千頭牛犢以及幾籠子母狼迎了上去。
七月二十八日上午,殷羅怡和殿,宴澤牧站在殿中,看著涼榻上面色慘白昏迷不醒的女子,身側,侍衛們正陸續地向殿外抬著屍體。
半晌,他聲音平淡地問蹲在女子頭部正用金針刺探穴位的中年男子:“到底能不能行?”
中年漢子抬手擦了下額上的汗,稟道:“啟稟皇上,這女子意志太過堅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