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臉,道:“你拿自己與皇上相提並論麼?”
微風再次靠近她,聲音魅惑道:“將所有身外之物拋開,就本身而言,不可以麼?”
追月瞪著他俊逸非凡的臉,一時找不出話來反駁他,只好恨聲道:“皇上說的沒錯,你遲早死在女人手中!”言訖,轉身欲走,耳邊卻傳來一陣飛鳥撲翅之聲,轉身一看,微風手上已停了一隻鴿子。
微風展開紙條一看,笑著抬頭,道:“皇上召我們回去呢,你馬上就可以告狀了。”
追月“哼”一聲,開門出去。
五月二十,盛泱延璃宮。
姬申來到漢元殿時,發現景嫣正伏案痛哭。
他遣走殿中宮女,緩緩走近她,伸手搭在她顫動不已的肩上,輕聲問道:“怎麼了?”
景嫣略略抬起佈滿淚痕的小臉,道:“我母親去世了……”
姬申怔了一怔,輕輕嘆了口氣,道:“看來,如今不是你考慮要不要回去的問題,而是洲南王府要不要你回去的問題了。”
景嫣豁然站起,抹淚道:“我要回去問問他,為什麼不告訴我母親病重的訊息!”
姬申一把拉住她,道:“現在不行,景澹拒接聖旨,形同謀反,如今朝廷正在商議如何討伐他,你此時回去,無疑是給他陪葬。”
“那又如何!”景嫣叫道,淚眼迷濛道:“我不能不去送我母親最後一程……”
姬申輕輕握住她的雙臂,道:“你此刻回去真的不合適,聽王仁甫(傳旨的老太監)說,如今,秋雁影正在府中和景澹一起主持大局,你此刻回去,萬一與她起了衝突,景澹必不會幫你,而你要再回來,朝廷卻已容不下你,屆時,你要何去何從?”
景嫣一愣,呢喃道:“我……那,我該怎麼辦?”
姬申道:“人固有一死,若非你大哥和二哥做出這等逆反之事,你也不至連母親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如今,你有這份孝心就可以了,諒你母親泉下有知,也不會怪你,待時局穩定,我陪你回去祭奠她吧。”
景嫣聞言,又是淚如滾珠,默默不語。
姬申道:“過幾日,我要帶兵去京北與平楚敵軍作戰,朝廷如今局勢不穩,留你一人在宮中我不放心,你與我一同去吧。”
景嫣倏然抬頭,問:“去京北?”
姬申點頭,道:“向你求親時答應過你的事,我一直緊記在心,如今,機會終於來了。你若願意,便去做個見證。”
景嫣心知他指的是去殺即墨晟,一想到要殺即墨晟,她的心驚顫不安起來,她真的,真的想看著他死嗎?
“後悔了?”姬申在一旁問,情緒難辨的。
景嫣抬眸,頓了一頓之後,道:“不,我跟你一起去。”若能將秋雁影引來一起殺了更好,讓這兩個害了她一生的人一起下地獄去吧。
她眸光冷遂,恨恨地想。
五月二十五日,刑玉蓉出殯,將母親葬在父親陵寢之側後,景澹看著面前埋葬著自己三位至親的陵園,忍不住悲從心來淚流滿面,眾人好一番勸慰,才將他勸回府去。
脫下孝服之後,景澹立刻開始著手處理近一段時間因喪禮而積壓下來的諸般政務。
小影提出要去容城的翼營看看,景澹告知其自從夕煙之戰過後,翼營因失了主將景蒼而士氣大挫,加之又有叛國之名頂在頭上,整個軍營情況一直不是很穩定,而他還未來得及抽出時間去整頓它,建議小影先呆在府中,待他派人先去將翼營重新整編一番,再去看也不遲。
小影卻自告奮勇,毛遂自薦願做整頓翼營之人。
景澹見她心念堅定,知她意在替景蒼善後,不忍拒絕,便派霍頓和司徒南兩位大將和她同去容城。她一個從未涉軍的弱女子,要鎮住那幫久經沙場的血性漢子,沒有霍頓這樣的名將從旁相助,必不可行。
三人帶著兩千精兵,五月二十六晨間出發,馬不停蹄,於二十七日下午到達容城。
儘管景澹二十五日已派人通知翼營將領,令其二十七日在容城城門迎候小影霍頓等人,但當小影一行來到容城時,城門口卻只站著一名士兵模樣的年輕人。
小影下了馬,來到那年輕人面前,年輕人行了一個軍禮,道:“勤務兵袁立,見過影郡主,兩位將軍!”
小影看著他,問:“你是誰的勤務兵?”
袁立站得筆直,聲音鏗鏘地稟道:“翼營主將,景蒼景郡王的勤務兵。”
小影點點頭,道:“我是他的妹妹。”頓了頓,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