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相對於平楚來說,他更願意率著他的翼營去對付宴澤牧。
可他卻打著友邦的名號,打著援軍的旗號,就算他心中提防著他忌憚著他,但此時,他對他無可奈何。
心中沉沉地嘆一口氣,他收回思緒繼續看著身側的小影。她呼吸細細,睡顏可愛。
他唇角無聲地泛起微笑,好吧,不管如何,此刻是幸福的,只要她在,只要她快樂,幸福就永遠在他心中延續,無論將來如何,一生有此一刻,足夠了。
站起身正欲回床,耳畔突然傳來一聲樹葉被踩裂般的聲響,極輕極輕,但他還是聽見了,心神一凜間,他放輕腳步靠近視窗,正欲一把推開窗,尖利的破空聲響,一隻飛鏢已穿過窗紗射進房來,景蒼眼疾手快,伸指夾住,那邊小影已被驚醒,從榻上倏然坐起,轉頭看向窗邊的景蒼,問:“怎麼了?”
次日一早,景蒼帶著一名個子嬌小的小廝,離開洲南王府騎馬向容城行進,兩人剛剛出了翼城來到一條林間小道,林中突然跳出來四五十個武功高強的黑衣人,二十個人纏住景蒼將他與小廝隔開,還有二三十人則全力去捉那小廝。
正當他們快要得逞之時,近百位洲南王府的死衛在司鉞的帶領下從天而降,一場混戰過後,黑衣人丟下三十幾具屍體落荒而逃。
景蒼帶著司鉞等人回到洲南王府,格政院,景澹已在等他。
“如何?”一進門,景蒼開口便問。
景澹面色沉重,道:“已經招了,的確是,嫣兒讓她模仿我的字跡,將小影引來。”
景蒼怔了一怔,突然一掌拍上桌子,怒道:“果真是她?!”
景澹抬眉,道:“景蒼,你有傷在身,不要激動。”
景蒼眸光如冰,道:“我如何能不激動?小影若落在姬申手中,你該能預料到結果如何。景嫣此舉,分明是想害她,可恨的是,她竟然以我做餌,用你做線,真是應了那句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景澹別過臉,道:“她既嫁了姬申,處處以姬申的利益為上也無可厚非,即便不利於你我,看在並未釀成大禍的份上,不要與她計較了。最近母親的身體不太好,尤其不能令她知曉。”
景蒼哼一聲,道:“若非昨夜有人飛鏢傳信,這一場大禍,或許就釀下了。”
景澹無言以對,少頃,問:“小影如今身在何處?”
提起小影,景蒼微微收斂了怒氣,道:“清晨便化裝成星河的樣子出城去了。”
景澹點頭,道:“安全離開便好,她既與李滎呆在一處,最好還是不要輕易出來走動,我相信,如今,想要抓住他倆的人絕不止姬申一個。”
景蒼道:“和她說過了,今後不管收到什麼樣的信件,只要是叫她離開島上的便不要相信。”
盛泱延璃宮,姬申正和龍秀在蘸花廳議事,景嫣氣沖沖而來。
龍秀見勢不妙,先行告辭。剛一離開,景嫣便將一封信狠狠摔到他面前,怒道:“勢在必得?你就這麼個勢在必得法?”
姬申掃了一眼,慢悠悠拿起桌上的茶杯,面無表情道:“你兩位哥哥使得好一手金蟬脫殼之計,令人防不勝防。如今,你倒是怪起我來了。”
景嫣冷笑一聲,道:“景蒼剛剛出門,我的人就被景澹抓起來了,若非是你這邊走漏了訊息,如何會變成這種情形?”
姬申聞言微微一怔,少時,叫來門外侍衛讓他去傳此次任務的執行人雷霆。
兩刻之後,雷霆來了,很普通的一個人,面色有些蒼白,單就外表而言,他與他這個頗具氣勢的名字很不相符,但他那雙眼睛卻是非同尋常,眸光掠閃精光乍現。不過此時,這雙眼中卻抑著滿滿的疲憊。
他前日在洲南遭遇微風,兩人好好地“切磋”了一番,也就是這番切磋,讓他徹底明白自己的傷勢已無可挽回。他知道自己著了宴澤牧的道,但悔之晚矣,想當初,自己拿到那本《涅影》時,心中也是諸多疑慮,仔細研究過後,發現其中所載之內功心法實在是精妙無比,且並無一絲顛倒不清之處,便抵不過心中的慾念而照本習練起來。
想不到,等到發現異常時,自己已經脈俱損,傷勢沉重,直至今時,他才幡然醒悟,宴澤牧,從未信任過他,黑風王朝建立之初,他禮賢下士,處處討好,讓他心甘情願幫他去滅仇敵,打天下。如今,他用不著他了,殺他,他沒有把握,也怕其他屬下議論,便用武功秘籍來毀他,既然他不想利用了,也決不能讓別人利用。思之,恨甚。
姬申靜靜地打量了他一會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