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是你能留戀的了,再不是,能用溫潤目光包容你悲傷淚光的人了。不管你願不願意,後不後悔,他,再不屬於你了……
生平第一次,她自己咬破了自己的唇,卻仍覺得不夠疼。
昏天暗地的迷茫中,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耳畔清晰響起:“嘖嘖,傷心死了,可別哭瞎了眼睛。”
她正處於極度的悲傷中,聽到這個聲音,反映了好一會,方才渾身一震,倏然轉身。
身側的男人面上罩著一面銀色面具,可,他的眸子她認得,琥珀色,宴澤牧!
她心中大驚,剛欲有所動作,他卻低笑著俯下臉,輕聲道:“想阻止他麼?想讓他停下來麼?如果想,就叫吧。”
她盯著他,漸漸安靜下來,冷聲問:“你怎知是我?”
他輕笑,道:“即墨晟大婚,躲在人群角落,淚流滿面肝腸寸斷的女子,除了你還有誰?”
她第一次發現,他對她的瞭解已到了令她害怕的程度。她轉過身,沿著幽深的巷子一語不發地離開。
如她所料,他不緊不慢地跟了上來。
走不多遠,他突然伸手拉住她,她倏然轉身,右手一抬,兩道寒光以措手不及的速度向他當胸射去。
因離得極近,她出手突然,他根本避無可避,她冷著眸光,等著看他血濺當場。
不意,兩把自動扣發力道極大鋒利無比的袖劍碰到他銀藍色的袍子時,竟如射到鐵板一般發出叮叮兩聲,掉落在他的腳下。
他低頭看看腳下兩把雪亮的銀刃,又抬眸看向一臉愣怔的她,聲音情緒難辨,道:“久別重逢,你最想做的事,竟是殺我。”
小影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見一擊未成,腳步一點轉身便逃。
遁字訣一施展,她只覺腳下生風,兩旁的屋舍景物都風一般向後退去,然而,頃刻間,前面“轟”的一聲,突然騰起一團沖天的烈焰,似是有人突然扔了個大火球在她面前,饒是她反應奇快及時剎步,卻還是被炙熱的焰氣燻得雙眸一陣疼痛。
不等她反應過來,一隻鐵一般的胳膊已從身後環住她,剛剛接觸她的身體,她便覺周身大穴立刻被一股巧勁封住,登時動彈不得,只能任他將她挾著飛步離開。
他的手臂極其有力,箍得她的腰肢幾乎要折斷,自昨夜到現在她都沒有進食,胃部本來就不舒服,再被他這樣一勒,想吐又吐不出來,加上她傷寒還未痊癒,經此一折騰,立刻難受至極地眩暈起來。
也不知他究竟挾著她飛奔了多久,也不知他究竟將她帶到了何處,在她幾乎要暈厥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突然被極其粗魯地扔了出去,摔在一個軟綿綿的地方,由於他將她甩出去的力道極大,所以,她還是全身一陣疼痛。
她頭暈目眩地睜開眼,半晌,方才看清自己落身之處,竟是一張紗幔垂地錦衾柔肌的大床。
床側,宴澤牧摘下面上的銀罩,揚手向不遠處的方桌砸去,桌上壺傾爐翻,一陣亂響。
他回首看向床上的小影,狹長的眸中一閃而過的戾氣猶如一把新出鞘的寶劍,鋒利無比,卻刺不破小影眸中堅冰一般冷硬的恨意。
他頓了一頓,突然嘴角微微一勾,極其溫和地笑了起來,文雅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襟及頸邊的黑髮,在床沿坐了下來,伸手撕掉她臉上的面具,一邊觸控她柔嫩卻有些蒼白的面頰一邊道:“景澹大婚,我以為你會去參加他的婚宴,便派人前去找你。不意你沒有出現,我的手下一氣之下,把景澹的新娘子給睡了,你說,這該怪你呢,還是怪他?”
小影僵住,眸中的恨意早已被這突來的訊息震得四分五裂,只剩下滿滿的不可置信,然後,沉痛如淵的痛苦漫延上來,她口不能言,只能目光如刀,剜著他。
他不痛不癢,手指漸漸來到被她咬傷的下唇,用力地揉撫起來,看著新溢位的鮮血將她的下唇染得殷紅,他邪魅地笑道:“今天,輪到即墨晟了,你說,若我先將你好好疼愛一番,再送入他的洞房,他會怎樣?”
小影深深地驚懼起來,不,她無法想象那會是什麼情景,她寧願去死,可,她現在就連咬舌自盡都無法做到。
他的手向下移,來到了她的襟口,輕輕挑開,看著她雪嫩的脖頸,輕聲道:“很痛苦是不是?尤其發現自己連死都不能的時候,更痛苦是不是?”
他抬眸看向她,笑得陽光而無害,道:“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今日與他成親的之所以不是你,的確是因為你沒有勇氣跨過愛上仇人之子的那道坎,但你也不必為此痛苦至斯,這世上,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