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回身。
“路上可有人跟蹤你?”玉霄漓問。
“有。”滄月毫不遲疑地回答,然語氣間卻並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玉霄漓道:“他既是在來找我的路上失蹤,我與你一同去找他吧。”
八月中旬,景嫣獨自一人去觀蘆別院避暑散心,祉延因與她性格不是很相投,就留在府中與眉兒為伴。
沒過幾天,七皇子姬申也到了觀蘆別院。
八月的觀蘆別院,正是一片天藍水碧,繁花似錦的大好風光。
觀景臺上,景嫣懶懶地斜倚在欄杆上,手中執著一柄湘妃臨波的團扇,雙目無神地看著不遠處的蘆鏡湖,全然不理一旁的姬申。
姬申沉默一陣,伸手拿起腰間的玉簫,緩緩地,悠揚地吹奏了一曲《西江月》,清越的簫聲和著涼爽的微風緩緩在兩人身側盤旋,景嫣的眸中漸漸泛起了淚,握著團扇的指節蒼白。
一曲吹畢,姬申道:“景嫣,我戀你十年,到如今,你終是不肯回過眸好好地看我一眼,早知如此,或許我一開始就不該令你看出我的心跡,若你我只是朋友,你會否對我好一些?”
景嫣聞言,垂下淚盈盈的眸子,沒有說話。
他有些淒涼有些自嘲地一笑,道:“直到此刻,你依然在為他落淚……”
頓了頓,他輕輕地嘆了口氣,道:“也罷,今日,你我做個了斷吧。”
景嫣抬眸看他,他目色沉沉,似惆悵似無奈,與她四目相對,道:“這最後一刻,我還是決定將選擇的權力留給你。”說著,伸出手,將手中玉簫遞給她,道:“你若決定遠離我,便砸了它。我徹底死心,回去之後便聽我母妃的安排,迎娶戶部蔡尚書之女,此簫只為你吹奏過,理該斷在你手。”
景嫣低眸看著他手中晶瑩剔透的玉簫,心中開始掙扎。
真的要拒絕他嗎?他戀她十年,她並非不知,只是她的心一直被即墨晟佔滿了,所以沒有辦法顧及他,可如今,即墨晟成親了,而且,他選擇用那種拒絕方式,狠狠地、絲毫不留情面地傷害了她。
她對他的愛,從那一刻,已變成了深深的恨,這種恨,絲毫不亞於她對秋雁影的恨,但此刻,她拿他們二人無可奈何,因為無論是景澹還是景蒼,都不會站在她這一邊。
自從知道秋雁影還活著之後,她無時無刻不生活在擔驚受怕中,尤其是在王府的時候,每次看到景澹和景蒼,總是擔心下一刻他們便會滿面憎惡地衝到她面前,質問她對秋雁影和阿媛所做過的一切,屆時,她該怎麼辦?
如果……拒絕了姬申,她便失去了唯一的一條退路,將來,她若遇到困難,再沒有可以幫她了。
她不愛姬申,可,如今的她,已經無可期待。
接受他吧,趁他現在還沒有對她死心,也許,這會讓她痛苦一段時間,但,將來,她可以將這樣的痛苦十倍地奉還給那些令她不得不做出這種痛苦選擇的人——即墨晟和,秋雁影。
姬申不露聲色地觀察著她眸中情緒的轉變,她此刻雖不動不語,但他知道,他成功了。
未幾,景嫣抬眸看向他,冷靜道:“我願意嫁你,但我有件心事未了。”
姬申面色平靜,似乎她給出這樣的答案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不必為之驚喜,只認真問道:“何事?”
“他日若能在戰場上相遇,你替我,殺了即墨晟!”景嫣眸色如冰,一字一字道。
既然她求之不得,那麼,也不能讓旁人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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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蒼剛剛收到景澹的來信,看完之後,陷入沉思之中。
一旁姬傲問:“怎麼說?”
景蒼道:“那女子說根本不知道如何解{炫…書—網醇之癮,小影在龍棲園所喝的粥,她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不知到底是何人吩咐廚房做的,不過,她說那個廚房只為兩個人準備膳食,龍棲園的正副園主。”
姬傲道:“如此說來,此人不是梅雲軒,就是宴澤牧了。現在還有一個問題,他們為何要給小影解藥?如果是為了利用的話,直接用{炫…書—網醇控制她不是更方便麼?”
不聞景蒼回答,姬傲抬頭一看,見景蒼神情有些不快,愣了一愣之後,突然醒悟自己這樣問有些不妥,如果實在找不到什麼明確的原因的話,那或許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梅雲軒或是宴澤牧有意放過小影,至於為何有意放過小影,其中原因麼,就耐人尋味了。畢竟,在龍棲園的時候,宴澤牧對小影的縱容是有目共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