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之勢,一掌襲向白衣人胸前。
白衣人似料到他一佔上風便會立刻反攻,當即橫劍於胸去擋他的掌力,卻不想即墨晟這一掌並未因他的阻擋而減弱半分,反而如一把尖刀般穿過他的橫擋的劍身剜入他的胸膛。他身軀一震,急退數步,咬牙,卻阻不住嘴角那縷血絲蜿蜒而下。
即墨晟也不迫他,站在原地看著他。
“好功夫。”白衣人緩緩抬手拭去嘴角的血絲,看著即墨晟道。
即墨晟不語,受他那樣一掌卻仍能不倒,這人的武功修為,確是不俗了。
“不過”,白衣人執起劍,左手手指緩緩撫過那三尺長的劍鋒,眸光一冷,喝道:“最後一招,才是勝負之分!”
揚手間,劍氣如風,竟將他身週三米內的雪絲蕩得乾乾靜靜。
即墨晟從未見過這樣凌厲而氣勢磅礴的劍招,饒是他退得快,左臂和左腿上卻被無形的劍氣劃下了十數道傷口。
他心內一驚,若讓他逼近自己三米之內,那,無異於凌遲之刑,這一身皮肉還不都被他一片片剮下來?
正心焦無計可施,耳邊笛聲一頓,只聽少年清亮的聲音輕喝道:“過了五十招還無勝望,你且閃開吧!”言語中,頗有嘲笑之意。
即墨晟覺著聲音耳熟,然他還不及細想,便見自己眼前驀然斜斜刺進一柄劍來,一招便將白衣人那密不透風的氣陣給破了,墨綠色的身影在銀光的圍繞下直直向白衣人撲去,隨著一陣叮噹亂響,未幾,白衣人的劍便掉在了地上。
白衣人捂著鮮血淋漓的虎口,驚愕地看著面前面容俊秀的少年,失聲道:“你沒死?!”
少年笑著點頭,道:“所以,你該死了!”身形一旋,反手一劍。
收劍回鞘時,少年看了看幾米開外一身狼狽的即墨晟,轉身向一側走去。
他身形剛剛移開,身後白衣人的脖頸處突然濺起一陣血沫,大睜著不甘的雙眼,直挺挺地撲倒在地,抽搐數下,沒了動靜。
“景蒼。”即墨晟上前幾步,對著身著墨綠色錦袍的少年叫道。
少年卻頭也不回,邊走邊道:“不要自作多情,我自報我的仇,與你無關。”
“聖女山峭壁上有一石室,你要等,便去那裡等吧,她若來了,必定先去那裡。”即墨晟執著馬韁,衝已然走遠的少年大聲道。
景蒼步伐微微頓了頓,轉身,卻只看見細雪中策馬遠去的一個朦朧背影。
他握了握手中的劍,仰頭,任雪絲在他面頰上融化。
小影,我不知為何自己會這般篤定,篤定即使你知道了一切,也不會希望他死。
小影,若是我和他之間必須要死一個,你,會選擇讓誰活著?
他低頭,自嘲地微微一笑。也許,這是他景蒼今生最怕知曉答案的一個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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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勘破喬裝
人說,沒有目的地的路,是最漫長而絕望的。阿媛說不是,有了目的地的路,似乎要更漫長一些,每到夕陽西下時,總覺得離金煌還那樣遙遠。
陸清遠開玩笑說,從不知她還有如此猴急的一面。她表面笑著,心裡卻忐忑不安,到了金煌又如何?能找到小影嗎?如果找到了小影,小影會願意面對她嗎?她又該如何向她澄清自己呢?……
問題多得想也想不完,久而久之,她倒漸漸開朗起來。她既是真心對待小影,又何必在乎小影如何來對待她?只要能守在小影身邊,哪怕一輩子不再被她從內心接受,但她終是遵守了和小影之間那句“此生不離不棄”的誓言,她無悔了。
十一月,殷羅的菊花卻正盛開,於是,陸清遠和她的馬頭上,分別簪了兩朵金燦燦的野菊,兩人便於這清淡的菊香中,來到了殷羅第二大城市——巨貿,此地,距金煌只有五六百里路程。
這殷羅第二大城市的熱鬧繁華果真非同凡響,被行人和商販擁擠得狹窄的街道上根本不容人跨馬而行,故而一進城,陸清遠與阿媛兩人便下了馬,牽著韁於人群中慢慢地走。
“阿媛,連日奔波勞頓,我看,我們不如在此稍作休整,反正此地距金煌也不遠了,你意下如何?”陸清遠見阿媛近日消瘦不少,不忍見她再這樣日以繼夜地趕路,故而有此一提。
阿媛點點頭,道:“好啊。”言訖,轉臉去看身側一個賣木刻雕像的攤子。
陸清遠抬頭看看前方,道:“阿媛,前面有個客棧,我先去看看有沒有房間,你在這裡等我。”
阿媛隨著他的目光看了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