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鍾愛那條項鍊,便讓給她吧。”
即墨晟也是淡淡地看了燕九一眼,聽完景嫣的話後,微點了點頭,揮退身側的侍兒。
雲娜強抑著嫉妒捧著裝有項鍊的錦盒向小影走來。
小影方才並沒有答應燕九,但此時她若是伸手接了這錦盒,便證明她預設了,那她便欠燕九一個吻。
萬般不願中,她的心冷痛起來,冷痛中又隱隱泛起一絲恨,在這絲恨的催動下,她面帶微笑地從雲娜手中接過了那方錦盒,然後優雅起身,於眾目睽睽中步履輕盈地向即墨晟走去。
眾人表情皆是又驚又疑,唯有燕九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一手撐著腮,似笑非笑,仿若在等好戲上場一般的表情。
小影在即墨晟桌前站定,與他相隔不足三尺,心中莫名湧動的情緒讓她壓抑了性格深處的些微遲疑與軟弱,她望著即墨晟始終不曾稍變的沉靜目光淺淺一笑,道:“即墨公子,小女子久聞大名,仰慕已久,今日有幸得見公子無上風采,一時情難自已,若有唐突之處,還請公子海涵。”
一語既出,滿廳之人無不瞠目結舌,面面相覷,驚訝之情溢於言表。
雖說這平楚丞相即墨晟文韜武略,人物俊美,眾人早有耳聞,女子對他心生渴慕之心也非什麼奇事。但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中,一個女子公然說出這番思慕之言,也未免太不懂矜持,太不知羞恥。
更何況,任誰都看得出即墨晟身旁那洲南的郡主與他關係很不一般,而且,這向即墨晟大膽示愛的女子手中,還捧著九少剛剛買給她的三百萬兩的項鍊。她這番行為,委實是不合常理,匪夷所思。
當下便有不少人去偷覷燕九的神色,見他神色如常,眸中甚至還含著一絲笑意,心中不由疑竇頓起,便都屏息等著看事情如何發展。
即墨晟在小影開口時神色微微一變,低眸將目光投於她的右手,掃了一眼之後,神色又恢復正常,聽完小影一席話後,語調平靜地拱手道:“即墨晟不才,蒙姑娘抬愛,感激萬分。不過,姑娘既然已有伴侶,還請姑娘為他自重,請回。”
小影不走反笑,道:“即墨公子,豈不聞情這一物,易付難收麼?我知公子已心有所屬,也無意與她爭搶,適才公子欲買這條項鍊送她,而我卻只想得一件公子的隨身之物聊慰多年思慕之苦,故而欲以這條項鍊換公子腕上那串琉璃,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此語一出,廳中一片譁然,眾人再想不到,一個女子竟會無恥大膽至斯,更為燕九感到不平,但燕九不出聲,眾人心中再憤懣,也不敢貿然說出口來。
即墨晟眸色暗了幾分,平靜的語調中摻入幾絲冷漠,眉眼不抬道:“姑娘言行有失儀度,還請自重。”
小影大笑一聲,道:“我不知何為儀度,我只知,我看中的,便一定要得到!”言訖,突然出手如電抓向即墨晟的右腕。
廳中眾人齊齊一怔,一驚想不到這女子竟敢伸手去搶,二驚想不到這女子出手速度竟如此之快,武功不弱,三驚即墨晟武功竟如此高強,電光火石之間,竟已退至一旁的過道中,那般快的動作,髮絲衣袂卻都未飄動一下,內力與自控力可見一斑。
愣怔的靜默中,姬傲首先回過神來,站起便衝宣園叫道:“宣園主,貴園便是如此招待賓客的麼?”
宣園還未說話,燕九笑睨著姬傲道:“五殿下,稍安勿躁。清歌寶貝不過是調皮罷了,你們幾個大男人,與一個小女子為難,不臉紅麼?”
姬傲一怒,正待反駁,不可思議的事情卻發生了。
只見站在過道上的即墨晟身形一僵,那串琉璃手鍊便自動的從他腕上滑落,凌空飛向小影,在小影一把接住時,即墨晟身形又是一鬆,恰似被人點穴又解穴一般。
所有見到這一幕的人都愣住了,包括即墨晟自己,他倏然回身,卻只見過道轉角處一盆雲雪石斛的葉片微微搖動,似被人衣袂拂過一般,道中卻無影無形。
燕九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侍立外圈過道內的一個侍兒。
侍兒立刻無聲無息地退了下去,眾人仍為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疑惑著,沒有人注意到他的離開。
小影愣愣地看著那幾片晃動的細長葉片,心中有莫名的浪潮在翻湧,是他吧?他真的來了。
可他來做什麼?幫她奪了這手鍊,還是為報恩麼?
心中抑鬱,然而嘴角終是泛起了笑,她揚聲道:“即墨公子,看來天助我也。”說著,將置於即墨晟桌上的錦盒拿起,往一直目光隱含鄙視之意看著她的景嫣面前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