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拽去,燕九急叫:“喂,你輕一點,萬一把我袖子上的南海珍珠扯掉了你可要賠,我從不穿補過的衣服。”
小影拽著他邊走邊道:“算了吧你,以前你穿過的那些衣服哪件補過?又有哪一件被你穿過第二次?”
臭男人突然沒了聲音,小影心中狐疑,停下來轉頭一看,卻見他正看著自己笑得燦爛。
“你笑什麼?”她皺眉。
“原來,你一直在默默地關注我,連我每天穿什麼衣服都記得這麼清楚,真不枉我待你這麼好。”燕九一副十足感動的模樣,伸手就要來摟抱她。
小影一指頂在他胸前,揚起小臉道:“你少來這套!我問你,昨夜是不是有人送了首詞給我?”
燕九笑嘻嘻一副無賴樣,道:“我哪知道?”
小影作勢要打他,他卻沒有如往常一般立刻求饒或是躲避,只道:“你打死了我,我也不知道。”
小影無奈,看著他一臉的不正經,嘆了口氣,道:“燕九,你為何要這樣?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正經一些的話,會比現在讓人順眼得多。”
燕九的笑瞬間變得幽魅,道:“我現在就挺讓人順眼的啊,全天下只怕就你一人看我不順眼,這兩天,我正琢磨著是不是花錢去給你請個御醫過來,看看你這雙美麗的大眼睛是不是有問題呢。”
小影柳眉一豎,道:“我真是閒極無聊對牛彈琴。收起你的自戀,快滾!”
燕九無奈道:“每次你都讓我滾滾,可我只會在床上滾,這地上髒兮兮的我才不要,如果你實在想看我滾,不如今夜來我房裡,我……”話還沒說完小影早跳了起來。
燕九還算識相,轉身便跑到樹蔭外,哈哈大笑著走遠了。
小影鬱悶了一天,太陽西斜後便獨自去街市上逛了逛,街市上人流如潮,喧譁熱鬧,可她卻只覺得孤寂難耐。
遊魂般遊蕩片刻,又緩緩向龍棲園而去,如今,這個沒有她親人,不是她家的所在,卻成了她唯一可去可留的地方。想來,心中都難受的很。
心緒昏昏地來到龍棲園前,一抬頭,猛然映入眼簾的兩抹背影瞬間讓她僵住了步伐,再也挪動不了一步。
那身著一襲黛藍色隱雲紋錦衫的高大背影為何那般熟悉,熟悉中又透著絲絲的陌生,仿若是時間在記憶上留下的刻痕,細細的,卻又不容忽視的讓人產生一種悵惘而悲涼的感覺。
他在隨從的陪伴下靜靜地站在那裡,背對著她,仰頭看著面前龍棲園那老舊的外表,半天都不動一下,仿似在追憶著什麼。
她能看到他一小片側面,優美而不失堅毅的弧度,養尊處優的肌膚在夕陽的餘暉下反射著玉般的光澤。
看著他在微風中輕輕拂動的髮梢,她的心倏然陣痛,痛得她幾乎想立刻轉身逃離。
可她知道,無論逃到哪裡,終是逃不出心中那片痛的海洋。
不,她不能去回憶,更不能落淚,她狠狠地掐著自己的手心。
耳邊傳來久違卻熟悉的朱嶠的聲音:“少主,進去嗎?”
片刻的安靜之後,“不了。”明明醇厚的聲音,卻似被何種情緒衝得薄了,淡了,只能嘆息一般的逸出。
小影垂下小臉,不想看他,只怕他迎面走來時,她的眼睛會洩露她太多的情緒。
距離在心跳聲中步步拉近,終於平行,然後,擦肩而過。
她垂下了眼睫,可她的鼻尖卻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他的氣息,泉水般清冽鮮花般幽柔,仿若曾吹過她靈魂深處的一縷風,令她深深眷戀卻無可奈何。
淚隱忍已久,終於在這一刻不期而至。
她回到房中,借酒消愁,愁不滅,淚卻更洶湧。轉眸再看到窗欞上的風車,她忍不住掩面大哭。
她不敢看他,她不敢看他,她為何不敢看他?
因為,他曾獨一無二地存在於她心中,與景蒼景澹夜靈都不一樣,她對他的感情,超過了與他們的兄妹之情,她……戀著他。
在經歷過這麼多之後,她不怕見任何人,唯獨怕見他,為什麼?
她不敢想,也不願想。
此時此刻,她比任何時候都想讓自己清楚,她喜歡玉霄寒,只喜歡玉霄寒。
可,不知為何,她此刻的心中,卻比任何時候都混沌模糊。
她突然想起她的孃親,父親說過,她的孃親是一個不懂武功的柔弱女子,可是,她就有那樣的勇氣,不管對錯,不問是非,即便是死,也要與真心相愛的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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