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清宇看了小影一眼,轉身對宣園拱手道:“宣園主,我知道貴園一向是奉公守法,按規矩辦事的,小王本也無意打擾貴處的清淨,不過此番關乎人命,還請宣園主讓小王將此兇犯帶走,以免今後官府派人來抓,影響過大。”
宣園回了禮,淡淡笑著道:“清歌乃是樓中的歌女,在下身為樓主,有責任保護她的安全,當然,若是詹郡王所言屬實,在下也絕不會包庇她。束郡王要想將人帶走不難,拿出確鑿的證據來,在下自當放行。”
束清宇還未說話,旁邊的詹銳冷哼一聲,道:“我這條至今不能動彈的右臂難道還不足為證麼?不知宣園主還想要如何確鑿的證據,是不是要將那兩個死人抬來給宣園主過過目啊?”
宣園看看詹銳的右臂,仍是微笑著道:“有人死了,詹郡王的右臂傷了,那隻能證明,有人殺了人並打傷了詹郡王。在下要的是,證明那個殺人傷人的兇手就是園中歌女清歌的證據。”
小影在一旁看著宣園那不緊不慢的態度,心中暗暗著笑,想不到一向溫文爾雅的宣園,也會有如此氣人的一面。
“你!”詹銳果然被氣到,當即就要跳起來,卻被一旁的束清宇按住,束清宇拱手道:“宣園主所言甚是在理,是束某剛剛失言了。只是有人死了,又有目擊證人指正貴處的歌女清歌為殺人兇手,官府立了案,必定是要將嫌疑人帶過去審問一二的,如果歌女清歌真是清白的,不日便能回來,若歌女清歌果真是那殺人害命的歹人,宣園主此舉,便也算為貴園除了一害。不知園主意下如何?”
束清宇說的合情合理,宣園一時有些猶豫。正在此時,眾人頭頂突然傳來一串剛睡醒般的慵懶聲調:“要將我的人帶走,怎麼就沒人想問問我的意見吶?”
眾人抬頭一看,身著銀白色錦衫的燕九正似笑非笑地從木梯上走下來,行動間,隱約聽見衣角寶石相碰的琳琳聲。
小影發現,燕九一出現,方才還勢在必得的束清宇凌厲的表情瞬間便軟了一大半。而詹銳的目光則是疑惑間帶著一絲陌生,想來以他的身份可能還沒有資格與燕九多有往來。
燕九在眾人的注視下懶懶地走到岸上,轉眸看到詹銳時,臉上驚喜之情頓現,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哎呀,是你啊,來,咱們好好敘敘舊。”言訖,不顧旁人乃至被他拽著的詹銳那驚詫的目光,幾步就拖著他隱入了甬道那頭的濃蔭,消失在眾人眼前。
眾人正不明所以,兩人卻又從甬道那頭出來了,燕九走在前面,一臉漫不經心的笑意,而詹銳跟在他身後,勉強維持的平靜表情背後藏著一絲隱約的竊喜。
燕九徑直走向小影,不無疼惜道:“哎呀寶貝兒,你受驚了,來,我帶你好好壓壓驚去。”說著伸臂攬向她的肩。
小影正待躲開,卻聽身後詹銳在那道:“宣園主,真是對不住,是我認錯人了。束兄,我們走吧。”……
小影滿腹狐疑,走了半晌,突然覺得有些彆扭,回過神來一看,燕九右手摟著她的右肩,由於兩人的身高差距,她幾乎就是窩在他懷裡在走。
當下又氣又羞,一把將他推得遠遠的,怒喝:“你敢佔我便宜?”
燕九一愣,隨即雙手一攤,萬般無奈道:“天吶,摟摟肩也叫佔便宜啊?我說清歌,你是不是太敏感了,連簡單的一個摟肩的動作也會讓你有反應?”
“當然,那會激起我憤怒的反應。”小影語氣兇惡道。
燕九見她根本沒有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為了不討打,只好接著她的話道:“好吧好吧,就算是佔便宜了。可你將人家打得滿街當狗爬,要不是有我出來給你說好話,人家能那麼輕易地放過你嗎?就算當做你對我的感謝總不過分吧?”
他這樣一說,小影心中狐疑又起,詹銳那傢伙向來陰險,他究竟跟他說了什麼,竟能讓他有那種竊喜的表情?
“喂,你究竟跟他說了些什麼?”她問。
“你想知道?”他問。
“廢話,不想知道我問你幹嗎?”小影瞪他一眼。
燕九嘴角泛起詭魅的笑意,左右環顧一下,對她招招手道:“這可是絕密,你過來我悄悄告訴你。”
小影看他笑得長眸眯眯的跟狐狸一般,心中暗暗警惕,但轉念一想,料他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當下走到他身前,洗耳恭聽。
燕九笑著俯下身子,幾乎貼著她耳朵道:“我跟他說,只要他不再追究,我就送他和束清宇每人十個容貌身材一流,伺候男人的功夫也一流的絕世美女……”
他的氣息熱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