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
滄月微微嘆了口氣,道:“這不是兒戲,你一定要記著。那個女孩,是你的朋友,這次,我之所以會來,也是受你所託,一個字都不能提及門主。記住了嗎?”
渺雲訕訕地笑笑,道:“我早記住了,逗你玩呢。不過,滄月姐姐,我倒是很好奇,這相思門主到底是何方神聖啊,連你都要對他忌憚三分?”
滄月看了她一眼,又轉身看向那暮光中猶顯得朦朧神秘的密林,聲音如風道:“他是,門主的哥哥。”
“啊?”渺雲驚得下巴差點掉了下來,怪不得這幾年來這相思門與幽篁門屢屢作對,門主和滄月姐姐卻毫無反應,原來是這樣。想起自己曾肆無忌憚地殘殺過那許多相思門的人,手心不禁沁出絲絲冷汗。
但轉念一想,不知者無罪,想來滄月姐姐不會怪她的才是。“那個,滄月姐姐,你說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來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問,然後迅疾地後跳一步,生怕滄月一時惱怒,又賞她一個板栗,雖說滄月姐姐那玉指美則美矣,但是敲在自己頭上的那種滋味,卻無論如何也與美沾不上邊的。
“秋雁影。”滄月眼下顯然沒有心思跟她計較這些小事,於是渺雲逃過一劫。
渺雲還在暗自慶幸,卻見滄月對著密林,小嘴張張合合。渺雲心知滄月這是在施展傳音入密的功夫,只有功力與她相仿或是勝出她者方能聽見。自己雖站在她身邊,然而卻一個字都聽不見,只能根據讀她唇語得知她的傳音內容:“幽篁門滄月渺雲求見相思門主,忘門主恕我等冒昧,撥冗相見。”
小影肯定這個貌美如花的男人就是狐仙變的,她之所以下這個論斷,可是有憑有據的。
第一,這男人長得實在太美了一些,凡人哪會有這麼出眾的相貌,即使有,凡人又怎麼會住在這一望無盡的森林裡面,還擁有這麼大的迷宮一樣的庭院,還有數也數不清的美女?所以,她斷定,這庭院,原型一定是一個蜘蛛網一般四通八達的地洞,而這個男人和那些美女,則是住在地洞裡的公狐狸和母狐狸。
第二,這男人會妖法,能讓狼群趕車,能把楓葉變成透明,能把被她摘得七七八八的花園一夜之間又變得繁花盛開……這都不算什麼,最恐怖的是,這男人還會讀心術。
想到這裡,小影不由有些垂頭喪氣。自從阿媛走了之後,她便成了他的侍女,為了報答他的“禮遇”,她當然要好好“伺候”他,所以,每次給他端茶的時候,她總是會別出心裁地給他的茶中加些小作料,至於這些小作料是什麼,呃,不提也罷。每次給他送飯的時候,為了讓他不要挑食,營養均衡,她也總是不厭其煩地將所有菜都放在一起攪拌一下,然後再端給他享用。每次聽他吩咐去書房拿書的時候,她也總是盡心盡力地將他書架上每一本書都扔到地上找一遍,有時候甚至為了翻找最上層的書籍,她不顧自己可能被砸到的危險,把書架都放倒了仔細查詢……你說,到哪去找她這麼好的侍女啊?
可是,這個死男人不領情就算了,還不冷不熱地對她說:“我發現你手上那串琉璃挺特別的,不知捏成粉夠不夠做一個小沙漏。”
他要不是個妖精,他要不會讀心術,他怎會知道,她最在乎的就是手上這串爹爹給她的琉璃呢?
第三,這個男人畫的畫,好像能活過來變成真的一樣,彈的琴,能讓人聽得骨頭髮酥,她絕不認為一個凡人能做到這樣。
只可惜,她在他屁股後面跟來跟去觀察了這麼多天,都沒能發現他的狐狸尾巴,難道他已經修煉到能把尾巴也藏起來的地步了?也許,偷看他洗澡會有新的發現……
唉!阿媛走了已經六天了,她這裡卻一點進展也沒有,這樣下去,只怕逃出去的機會很渺茫啊,此刻,她還擔心阿媛回去會叫澹哥哥他們來救她,如果澹哥哥也被這妖精擄來,看澹哥哥那溫文爾雅的樣子,這妖精說不定會讓澹哥哥當他的書童……
若不是遇到這妖精,說不定自己和阿媛已經找到爹爹,不知現在有多麼開心,又怎麼會淪落到在這裡當侍女伺候妖精的地步,唉!越想越恨!小影咬牙切齒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幻想著現在她磨的不是墨,而是這妖精高挺的鼻子,就這樣,轉著圈的把他的鼻子磨平了,然後是骨頭……
想到這裡,感覺手下是有點不對勁,難道她夢想成真?她驚喜地低頭一看,小臉頓時僵住。
硯池周圍的桌上濺了一圈墨汁,而硯池中間,一枝毛筆的狼毫已被她盡數碾了下來,只剩一枝光禿禿的筆桿被她的墨錠碾過來碾過去。她微微皺起眉頭,思索著情況怎麼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