慮,日理萬機,根本沒有時間去玩樂交友,若說朋友,普天之下,恐怕只有玉霄漓才算得上。
宴澤臨臨死之前,只囑託他兩件事,第一,無論如何,一定要堅強地活下去,第二,若是有機會,一定要滅了幽篁門。
這第一點,他做得很好了,如今,除了他自己之外,他自信無人可以傷得了他。至於第二點……
如今看來,玉霄漓與幽篁門的關係越來越緊密,他是否可以不顧哥哥在世時這唯一的一點情誼,堅持對幽篁門下手呢?
睜開雙眸時,眼眶已溼,他微微嘆了口氣。
哥哥恨幽篁門,可他卻只恨他的父親。無論幽篁門出來的女人多麼迷人,只要他的父親能把持得住,母親就不會受辱自縊。
近來,他終於遂了父親的願,讓他與二十幾名妖豔美姬日夜廝混,所有的政事幾乎都由他這個剛剛受封的皇太子朝綱獨斷,朝堂內外無人敢有異議。
他常想,若是哥哥還活著多好,由哥哥來坐江山,他去替他打江山,只要他們兄弟二人同在,再艱苦卓絕的歲月,也總有溫情和樂趣在。可如今,卻只剩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立在這留下過許多他和哥哥童年記憶的宮殿之中,左擁權勢右擁寂寥,於漫漫長夜中驚醒落淚。
他低眸回身,他不可有一刻鬆懈,若天下三分,此時他只得了一分之中的五成,還不是可以鬆懈的時候。
正待走向內殿,追月卻突然進來,稟道:“殿下,清歌姑娘求見。”
他嗯了一聲,身形一停,在窗邊的長榻上坐了下來,問:“追月,呼烈回來了沒有?”月前,他讓呼烈押送荀氏一族遠赴南疆。
追月俯首道:“回殿下,呼烈歸來已有三日。”
他垂眸,沉默有頃,招手道:“你過來。”
追月有些不明所以,卻仍是一刻不敢稍停地來到他身側。
宴澤牧將手中冊子交給她,道:“你把這本冊子抄錄下來,然後讓呼烈送給他的兄長雷霆,就說是我賞他,叮囑他,只准自己練習,不準抄錄洩露,否則重懲。”
追月微愣,雷霆是宴澤牧的四大隱侍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