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溯洄亭中置酒小酌。
護送小影玉霄寒一行到了再生谷,回來的途中,景蒼沿途聽聞到處傳言他洲南王府得了李滎,心知自己又給洲南惹了禍,當即面有愧色,道:“大哥,自我回來後,凡事沒有幫到你,反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想來實在慚愧的很。”
景澹微微一笑,道:“說的哪裡話,你找到了小影,護得了她周全,便是大功一件,母親聽說小影還活著,很是高興,若父親能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
景蒼低眉,半晌,道:“小影如今暫居幽篁門,不必為其擔心。但我一路行來,卻為當前的戰局深感憂慮,北堂陌和即墨晟,委實將平楚治理得很好,如今平楚的國力比之百州,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北堂陌的野心如火燎原,此戰,只怕是我百州一劫。”
景澹聞言,蹙眉道:“我何嘗不感到憂心,尤其聽聞殷羅如今的太子宴澤牧竟然就是黑風王朝的焰帝。我百州,陷入前有狼後有虎之困境也。”
景蒼不語,默默喝了杯酒。
景澹抬頭看他,忽似想起一件事般從懷中拿起一塊半圓玉佩,道:“尋人之事我託束清宇去查了,那家農戶一開始攝於沙無垠是武林中人才答應收養他的女兒,後來聽說沙無垠失蹤了,他們便把那女嬰給遺棄了,如今,不知其蹤,更不知死活。”
景蒼接過玉佩,嘆了口氣,道:“也罷,想來,兩位前輩當不會怪我才是。”
將玉佩納入衣袖後,他抬起頭,道:“大哥,我想參軍。”
景澹一愣,放下手中的酒壺,抬眸,問:“你說什麼?”
景蒼道:“我想去我洲南的郡國軍中,做一名普通計程車兵。”
景澹怔了一會兒,搖頭笑道:“別開玩笑……”
“你不放心我麼?”景蒼突然打斷他道。
看著景蒼認真的神情,景澹收斂了笑容,沉默片刻,道:“如果你真的想去,也不必從士兵做起。”
景蒼微微垂首,道:“我需要驗證一下,我究竟行不行。”
景澹仔細看他神情,問:“怎麼?此番在外面遇到了不順之事?”
景蒼抬頭,微微一笑,道:“二十幾年的兄弟做下來,難道你沒有發現,其實我是個極度不自信的人麼?”因為極度不自信,所以事事總想高人一頭,因為怕人看出端倪,所以不與旁人為伍。
景澹再次一怔,半晌,低眸,面上似喜悅又似傷感,道:“你能這樣剖析自己,我很高興。今後,我不必再為你擔心了。”
景蒼舉起酒杯,道:“這樣說來,我後悔沒有早一些對你坦白。”
兩人對飲一杯之後,景蒼放下酒杯,道:“姬傲受傷了,這兩天,我想去盛泱探望他。”
景澹為他斟酒的手微微一頓,隨即緩緩將他酒杯斟滿,然後放下酒壺。抬眸看著他道:“你剛剛回來,旅途勞頓,不如在家多休息兩天。嫣兒在盛泱,讓她代你先去探望一番吧。”
說著,又拿起酒壺,為自己斟酒。
景蒼伸手按住酒壺,道:“逃避不了。”
景澹靜靜抬眸:“即便如此,也不該由你去面對。”
“有你在,他們不能將我如何。”景蒼堅持。
景澹看著他,兄弟二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擰著,半晌,終是景澹收回了目光,道:“好吧,但你切記,不要為了洲南而委屈自己,此時的洲南,已不是當初的洲南,我有信心。”
景蒼點頭,道:“我有分寸。”
兩人對飲了幾杯之後,景澹忽然道:“有一件事,我已稟過母親,現在,也知會你一聲。下個月,我決定去西嶺向束玉提親。”
景蒼倏然抬頭,這麼多年,他不言婚娶,如今,小影剛剛有了訊息,他便急著去西嶺提親,他這是……強迫自己退出麼?
心中登時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他竟忘了,景澹也曾對小影……那般在乎啊。
景澹卻輕輕笑了起來,語氣輕鬆道:“不用那般驚訝吧,我已二十五歲,再耽誤不得了。”
景蒼看著他越來越像父親的臉龐,說不出話。
景澹抬頭看看月,道:“嗯,時候不早了,你奔波了一天,早些回去歇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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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耳邊傳來一聲嬌呼,接著一個粉色身影活潑地奔到他床前,手中捧著一束金黃的蜀葵,笑嘻嘻道:“皇兄,這是我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