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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唇。

“不,小影,你永遠不要謝我。若說要謝,也是我該謝你。”謝謝你寬恕了我的父親,謝謝你,將那串手鍊留給了我。

或許是他的語調無意中洩露了太多的情緒,她不自禁地抬起頭,卻正好陷進他淵一般的眸光中。

“你知道的,我只是,希望你好。”他輕輕道。

只是,希望你好。

他的聲音如夜風一般柔至無形,飄進她的腦海後,卻讓她瞬間渾身發軟,突然就生出一種想要坐倒在地大哭一場的衝動。

她將漸漸溼潤的目光下移,看向他寬闊的胸膛,控制不住想要偎進去低低啜泣的意念,讓她痛苦萬分。

她可以在他懷裡哭一場嗎?就算是,最後一次縱容自己?

不,不可以,他的懷抱就像一片深海,她怕自己一旦陷進去,便再也遊不上來了。

那她可以在他面前落淚麼?

抱歉,她已經控制不住了。

即墨晟看著她突然無聲地落起淚來,頓時明白了她的心意,然而心中卻漸漸生出一種悲涼的無力感來。

她那般纖弱,教人只想輕輕攬她入懷,好好地撫慰她,告訴她,他永遠在,她不必淚流。

可他卻舉不起臂伸不出手,就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命運給了她和他太多的牽絆太多的阻礙,他明白,那許是他窮盡一生都無法消除無法逾越的,所以,即便她和他近在咫尺,即便他心中洶湧的情感幾乎要潰堤而出,他卻永遠只能如站在天涯一般,遙遙地看著她。

女人的淚從心裡往外湧,雨一般落進男人的心中,澆灌出痛徹心扉的千瘡百孔。

煎熬中度過的時光總是難以計量長短,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是自己止住了淚。

拭乾了臉上的淚痕之後,她輕吸了下鼻子,抬起頭看著他,道:“我知道,我會努力的,晟哥哥,你也要努力呀。”

即墨晟看著她瀲灩的雙眸,點頭道:“你若好了,我便好了。”

小影心中一酸,再次垂下眸。

即墨晟忙岔開話題,道:“因朝中有事,明日我要趕回平楚了,我讓池蓮棹留下來護送你們。本想明日早上再與你告別,今夜既然見了,便在此時吧。”

小影抬起頭來,道:“不用了,我這邊有玉霄寒和景蒼他們就夠了,晟哥哥,我知道你正在用人之時,不必為了我……”說到此處,突然說不下去。

即墨晟輕輕搖頭,道:“我不放心。小影,你若堅持要帶著李滎,只怕今後的生活不會太平,幽篁或許救得了李滎,但做長久想,絕對護不住你和李滎。我很為你今後的處境擔憂。若是你願意,我知道一處絕佳的避世之地,可讓你和李滎避得一時。”

小影本來也正為此事擔心,她自然不希望自己和李滎就此留在幽篁門而給玉霄寒帶來無盡禍患,聽即墨晟如是說,當真是求之不得,當即道:“果真?這幾日我正為此事煩惱呢,真是太好了。”

即墨晟道:“那是一座大海上的小島,環境氣候都很宜人,離百州也近,只是因其在海上,鮮有人至,生活在那裡難免要孤寂一些。”

小影聽他強調離百州很近,心知他是指方便景蒼去探望她,當下心中五味陳雜,然面上終是淺淺一笑,道:“孤寂也總比危險來的好些。”

第202章 忍傷

殷羅皇宮的御花園,居高臨下的酹月亭中,上百盞蓮狀銀燈在晚風中明明滅滅,似是天上灑落的寒星,將黑暗中的亭子點綴得飄渺如仙而又清麗如夢。

亭下,絲竹盈耳,群麗起舞,月光下看來,別有一番動人的姿態。

姬申和宴澤牧正坐在亭中小酌觀舞,宴澤牧喝了不少酒,此刻,正雙眸微眯地斜倚在椅子上,看著亭下。

姬申端著酒杯,眼睛看著下面的舞女,餘光卻不停地掃向一旁的宴澤牧,中午,他和即墨晟那般全力相拼,又因外人介入而分神吃虧,他不信他一點傷都沒受。

可從回宮開始,他幾乎和他寸步不離,此時已是初更,他看起來毫無異樣。若是他真的受了傷,必定是很重的內傷,他不認為有人可以在重傷之下若無其事地帶他遊覽了一下午的宮苑並在此時一臉愜意地坐在這裡飲酒賞舞。

可若說他沒受傷,這……委實是令人匪夷所思。

心中正萬般猜度,耳畔突然傳來他懶懶而沙啞的音調:“看得如此出神,被哪個舞女勾住了心魂麼?”

他一愣,回過神來,忙笑著放下酒杯,道:“大事未了,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