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伸手捂著胸膛,再次穩住心神,知道剛才的只是幻境而已。
此情此景,容蹠忽然隱隱約約想起那日與眾貴族去秦國的半路,玉貓公子彈奏古琴的情形。
當時那絃聲妙境如斯,雖然是不同的曲調,但是此時想來容蹠好像聽出了一種相同的意味。不論一個人換了什麼曲風,但是樂聲自有她的情懷,玉貓公子與玉傾舞的情懷非常相似,只是更多了幾分惆悵。就在他想到這裡,耳畔聽到一些詭異的曲調,那音樂高雅悠然成韻,曲調動人溫柔,彷彿在安撫每個人的心,那女子彷彿山野之仙子精靈,漸漸出現在他眼前。
忍不住的,容蹠黑暗中眼睛如寒星一般,輕笑一聲:“這是幻覺,玉傾舞已經死了!”
雖然他常常渴望玉人還活著,但這世上沒有人會死而復生,人死便如燈滅。
就在這時候,聲音戛然而止,所有幻境都消失了。
容蹠一次比一次清醒,看著周圍夜色出現的花朵,覺著越來越詭異,他忽然停下了腳步,回眸猛然看去,居然在禁地的荒野中,那一朵朵紅色罌粟遍地盛開,容易讓人產生幻覺。夜色陰森,他全身都出了冷汗!
他伸出手用力拍了自己面頰一巴掌,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疼痛,他明白現在才是真實的一切。
周圍所有人都陷入了幻覺當中,唯有他一人清醒的很快。
容蹠喃喃道:“若一個人常常沉溺在幻境中,那麼他一定很害怕看到現實,但實際上他卻最容易看到現實,只是喜歡躲避現實而已。”他知道自己就是這種人,而一個常常吸食五石散的人,當然也會比尋常人更容易分清什麼是幻境,什麼是現實,只要看他自己是否願意沉溺否?
隨後他來到昏迷的冰兒面前,不客氣地伸手在她面頰上拍了拍,“玉貓公子,你該醒一醒了!”
想起剛才的幻境,容蹠非常清楚,若是當日的事情重來一次,他一定會像幻境中這麼做,所以註定與玉貓公子無緣。
然而眼前的少女總是給他一種迷惘的感覺,讓他透過她的眸子想起了另一個女人。
但是他容蹠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尋找替身的男人,只除了個別時候。
他慢慢坐在她身旁,想著如何喚醒她的辦法,卻聽到她喃喃低語。
容蹠低下頭,湊近身子,聽到她說道:“蕭白鳳……這樣不行……”
☆、容蹠禁地番外(可選看,不影響劇情)
禁地內,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詭異的情形,容蹠抽了一口煙,自然也不例外,因為好幾日都沒有好好的睡過覺,他感覺眼前已出現了一點幻聽和幻視的症狀。
接下來,他的眼前漸漸出現了當日在湖中遇到那‘少年’的情形,他知道這一定是幻覺。
他意圖穩住心神,卻不想那畫面越來越清晰,就像真實的一般。
容蹠正試圖擺脫自己看到的,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忽然衝出一道烏光,快如閃電。
那道力量正狠狠地向著他擊去,容蹠一驚,身體連忙橫移。
一時間他呆了呆,身側居然有如此之大的蛇!就像是他曾經在湖水中遇到的!
下一刻他連忙用手捂住嘴唇,嘴裡進水的滋味可是不好受,眼前似乎真的到了湖底裡。
他剛剛躲過襲擊,那強大的力量帶著披靡之勢又再次衝向前方而去。
此時此刻,湖水中有兩個人,一個是墨月月,一個正是冰兒,只見冰兒在水中彎起身體,施展逍遙舞,雙足踩過蛇的身子,那猙獰的蛇頭正對著她,長長的蛇信子噝噝作響,渾身密佈著黑色的蛇鱗。
“快些救人。”冰兒的眼神對他示意。
容蹠怔了怔,方才把墨月月拉過身側。
然而,大蛇最終的目標並不是墨月月,卻是衝著冰兒襲去。
幻境,不是幻境?容蹠忽然有些難以區別了,而他意識也漸漸開始變得混亂。
眼前的事情似乎發生過,又似乎並不是朝著這個方向發展的。眼前好像出現了十字路口,他要重新面對選擇。
對了,玉貓公子究竟是男子?還是女子?
漸漸的,他開始變得思緒接近從前,已經認定玉貓公子就是男子。然而心中依然無法擺脫那複雜的感覺。
該死的!這個可惡的東西!容蹠心中暗罵,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他咬了咬牙,無畏地躍到了那隻黑色大蛇菱形的腦袋上,而他操控著機關木獸,一隻手攬著冰兒的腰肢,另一隻手拖過了墨月月,操縱著木獸狠狠地踏過大蛇的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