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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動非常難看,而“新娘子”頭上蒙著喜帕,彷彿一隻無頭蒼蠅般,居然不停地在幾根柱子間來回碰撞著,賓客們以為主人家刻意搞怪,先是互相看了看,卻禁不住拊掌大笑起來。

誰知她越撞越厲害,終於把柱子撞爛個大洞,眾人一怔,笑聲嘎然而止。

但見喜帕也隨之而落,“新娘子”募地抬起頭來,見她露出兩顆獠牙,面色慘白,眼珠黑白顛倒,眼圈居然烏黑一片,忽然抬起胳膊,袖子裡伸出兩隻手來,十支指甲在月光下閃著寒光,只消輕輕一刺,就可以把人的身子扎出個血窟窿眼來。

底下的人終於沉不住氣了,大呼一聲:“詐屍了!”

大門一開,“呼啦”一聲,一群人作鳥獸散,院裡頓時沒有半分人氣。

至此,那新郎倌終於是忍不住了,也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連滾帶爬地向門外跑去。

“新娘子”緩緩抬頭,對月哀嚎一聲,遂追了出去。

詭異的月光下,兩團紅色的人影在街道上一前一後地跑著。

新郎倌是外省之人,對燕京城的街道並不熟悉,繞了幾個圈子居然又跑回了原處,他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只好再次回到了院子裡面,抬眼一看,冰兒依然在桌前坐著吃飯。

遇到這種事情還能如此鎮定,如若不是個白痴,便是有些本事的。

他來不及喘氣,連忙跑到冰兒面前,氣喘如牛:“這位……姑娘,可否幫幫在下……救救我!”

冰兒剛剛填飽了肚子,舔了舔嘴,正回味無窮,對這張閣老家也頗有好感,陡然看到新郎倌出現在自己面前,也不好推辭,璀璨一笑:“你有何事?”

新郎倌見她此刻依然還能笑得出來,更是相信她有什麼辦法。他面色慘白道:“姑……姑娘,不……女俠,那殭屍還在追我,你可有妙計降她?”

冰兒見他驚惶不安,又把自己稱為女俠,忍不住笑出個兩聲,沒想到這個男子委實膽小不堪,人死做鬼,鬼死做人,有何懼怕?不過這殭屍卻是個異數,而且傳說中最喜歡吸食人血,到時候亦難降服,不過殭屍看樣子又不找她的麻煩,自然不用懼怕!

這笑聲聽在新郎倌耳中,似乎十分自信,殊不知冰兒並不懂得什麼門道。

新郎倌剛鬆了口氣,回頭一看,忽然又慘叫一聲:“來了,殭屍……來了!”

冰兒隨即抬頭一看,果然見那“新娘子”的身影跳躍而來,兩腿直挺,跳得老高,先前大概因為身子未僵透,所以才會行動怪異。

此刻,已完全雙足併攏,兩手前伸,正一步步向新郎倌逼近……

新郎先是藏於冰兒身後,先前還強裝鎮定,眼見殭屍越來越近,尤其那一雙眼睛寒得滲人,他終於忍不住大叫一聲“媽呀”,沿著牆根跑了起來,那“新娘子”也步步緊逼,鍥而不捨。

新郎倌邊跑邊求救道:“女俠……怎麼辦?怎麼辦?”

冰兒倒了一杯茶,輕輕啜了一口:“你不用怕!前面有棵大樹,你繞著樹跑,莫要停下。”

新郎倌抽了口冷氣,連忙跑到樹下,繞著這棵三人合抱的大樹跑了起來。

“新娘子”此時手腳僵硬,繞起圈子來,行動遲緩。

新郎倌正好得以喘息,他靠著樹幹,站直了身子,擦著額頭的汗水,喘著粗氣,問了一句最要緊的話:“接下來怎麼辦?”

冰兒聳聳肩,乾笑道:“不清楚。”

“什麼?”新郎倌臉色一變,擰起眉頭,怒火中燒:“為何……為何,你不懼怕這女鬼?”

月光下,新郎倌眉清目秀,黑白分明的大眼卻露出憤怒之色,相貌雖然看似文弱,但氣質卻瀟瀟灑灑,也算是玉樹臨風,綽約不群。

冰兒眨了眨眼睛,心想還是不要告訴他,自己向來膽子就很大的緣故,以前出去採藥出出進進亂葬崗無數次,什麼死人活人沒有見過,何況詐屍這種事情一百年都遇不到一回,她為何不看看熱鬧?但事實是殘酷的,男人往往並沒有外表看得那麼堅強,未免打擊到此人,她眯起眼睛,想了想道:“你為何不脫了這身衣物?”

新郎倌面色一沉,似乎以為冰兒在消遣他,沉聲道:“為何?”

冰兒本來嬉皮笑臉,此刻只有斂起笑容道:“書中說殭屍生性嗜血,最喜歡追逐紅色!”

新郎倌皺起眉頭,嘴唇動了動,似是在罵人,他飛快地脫下衣物,狠狠朝屋頂丟去。

至此,“新娘子”果然停止了追逐,她慢慢向後轉動脖子,竟把整個腦袋扭於身後。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