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看到玉貓公子居然能繪製陣法,讓他欽佩不已,道士師傅曾經不止一次說過……雖然修行玄術者不一定可以設定陣法;而且能繪製出陣法的人,也不一定是精於玄術;但是能掌控陣法的絕對不是尋常的人。
所以這個玉貓公子實在有些本事,就讓他另眼相看了。
冰兒看著青玉,微微一笑,“既然你來了,就交給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青玉眸子一亮,頓時來了精神。
“這面鏡子交給你,子夜天空有了月色的時候,用鏡子把光線反射到那陣眼的位置,等到著火了之後,你就大叫失火了,救火啊!等到裡面的人都醒來了,然後你就可以放心大膽的離開。”冰兒斜著眼角看他,說著笑容漸漸的浮出嘴角。
青玉點了點頭,道家人有五大戒,第一忌諱濫殺無辜,所以這是在給人一條生路,不過玉貓公子似乎並不懼怕有人醒來會救火,這說明他對自己的陣法非常自信。
冰兒目光斜睨著他,就像交代一件隨意的事情,“記著,子時,還要把握時機。”
青玉慎重地道,“你放心,小爺我一定辦妥!”
冰兒笑了笑,轉身離開。
……
暗夜,天空的雲層忽然散開一瞬,一輪圓月露出了面龐,那清冷的月色寒冷而孤獨地灑下銀色冷輝。
半晌,烏雲再次遮蓋了月光,周圍安寧且靜,街道偶然出現一兩個從外面喝醉歸來的人。
暗處,沒有人察覺到那裡埋伏著一些黑衣人,幾人拿著幾桶火油,準備伺機而動,一個大漢作為領頭人,目光炯炯地凝視著霓裳閣的動向。這麼晚的時辰,本該是休憩的時候,然而頂樓的燈火依然未熄。
遠遠望去,一個身影端身而坐,她端著一杯酒水慢慢飲盡,隨後手指輕抹過琴絃,一挑,一勾,一捻,動聽的樂聲立刻從她的指尖下如水般輕渺不斷的流出,盤旋在整個霓裳閣的上空。
蕭白鳳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院子裡一棵樹上,靜靜地望著那閣樓的頂端,神情複雜。
這時候,他究竟該不該出手?眼前這一幕似乎有些類似於空城計。
而他這次帶著十幾人來,準備讓霓裳閣付之一炬。
但是他非常小心,絕不能讓人察覺出來。
那琴聲非常婉轉動聽,而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過人這般彈琴了,陳蝶衣幾乎從不撫琴,因為她很忙,忙於各種算計。
就連當初玉傾舞也是經常只在他面前翩然起舞,他覺著自己很瞭解她,但他居然並不知道她善於撫琴,直到有一夜偷偷在外面遠遠望著她,方才聽到她撫琴時哀傷的感觸。
此刻透過這纏綿動聽的琴曲,蕭白鳳已真實的感覺到,這音律帶著一種如入無人之境的味道,是他從來沒有聽到過的曲調,讓他生出前所未有的感受,彷彿能洞穿人心。
蕭 白鳳靜靜聽著琴聲,突然間有種疲倦的感覺,他覺著自己江湖行走,為名利而忙碌著,實在是非常疲累,當初和玉傾舞在一起有一種非常輕鬆的心情,而現在他已經 有了萬貫資財,有了蕭家嫡子的名聲,但是唯獨那種尋常人能有的快樂已成為了一種奢望,化為了烏有,放鬆的心情已徹底沒有了,逍遙自在的心境也沒有了,權利 和慾望已變成一座大山,重重的壓在他的身上,讓他覺著自己無法喘息。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琴聲一停,漸漸的,閣樓的燭火熄滅。
夜風輕寒,孤鳥啼鳴,烏雲蔽月。
沒有琴聲的影響,蕭白鳳的神情再次變得異常冷酷。
霓裳閣門口碩大的迎賓花朵左右對稱而立,盛開怒放。
他目光冷冷望著,忽然抬手,指揮眾人向內闖去。
然而霓裳閣的周圍居然跟銅牆鐵壁一樣,莫說是悄然闖入院子,就是想要靠近院子一些,整個人居然被一股神秘未知的力道震了出來,埋伏的眾人通通被摔出幾丈之外。
蕭白鳳眯起眸子,頓時心裡面咯噔一下,他知道,這是陣法的力量。
他猜出這種陣法絕不是普通的陣法,而且看不出究竟陣法的陣紋是隱匿在何處。究竟是怎樣的人物方才能設定出如此強悍的陣法?莫非在霓裳閣的背後究竟有什麼強大的勢力?
這時候,他生出退卻的想法,可是又想到那琴聲,彷彿是一種藐視,心中感到了一種異樣的不舒服。
看來對方有恃無恐,他目光一冷,立刻招呼眾人入內。
一旁,幾個人動作麻利地打暈一個夥計,便悄悄從後門的廚房進樓